管家想到在府里听到一些事,表情就很难看,不愿意将话说出来,影响太上皇的心情。
太上皇见管家支支吾吾很不待见,手里的拐杖在地上杵了杵。
“怎么回事,嘴巴被针缝住了?说个话都不利索,不就是让你看着两个小家伙圆房,这么一点事情办不好,怎么做宴王府的管家,要不你去养马算了!”
管家见太上皇发怒,额头上滴出冷汗,狠了狠心,膝盖一弯跪在地上:“太上皇,宴王妃怀孕了!”
“你说什么?”太上皇惊得在原地来回走动,脸上的喜意藏也藏不住:“太好了,我们家阿晔就是厉害,这才几天,就怀上了,我们家阿晔真是太厉害了,哈哈……”
笑着笑着,太上皇总算是意识到什么不对,直站定身体,捻着胡须道:“不对啊,你昨日不是还回禀说没有圆房,汐丫头还跑回娘家了,怎么转眼就怀孕了?”
太上皇话问出口,发现管家身体已经谢罪的匍匐在地上。
太上皇皱着眉头来到管家面前,强行下命令让管家抬起头来:“你好好回答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汐丫头肚子里这孩子不是阿晔的?”
管家心里苦心里累,也不想做出头鸟,可走到这一步,没有办法再退缩,只能艰难地点了点头有。
早已经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太上皇,真正得知这个消息,身体还是难以接受地晃了晃,嘴里呢喃。
“汐丫头这孩子,看着挺好,怎么会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来,怎么会如此……”
然而,却是没有人敢回答他。
没有星星的晚上,天空格外漆黑,已经接近午夜,若是换作寻常日子,这通往香山封的小树林,早已经是一片漆黑,半点星火不见。
可此时的树林里,人却是一波接一波,举着火把在这林中不停地穿梭,遗憾的是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林潮生。
“公子,这里有发现!”
终于,高举着火把地护卫跑回来禀报,穿着黑袍的顾知朝要求带路。
一处还算宽阔的草地,几个护卫高举火把,将地面照亮。
还未凝固新鲜的血迹,被撕碎的衣衫,野兽来回走动留下的痕迹,都在无声诉说着,在不久前的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风吹树叶沙沙声,一道闪电劈下,雷鸣声响起,如此景象预示着在不久的将来,会有大雨降临。
气氛有些压抑,谁都知道,一个几岁的孩子,在面对野兽的袭击下,不可能活过来。
林潮生已经没有生还可能。
顾知朝的贴身小厮犹豫了下开口劝慰。
“公子,您已经尽力。如今看来,这孩子也是运气不好,马上就又要下雨,您若是淋雨着凉,夫人一定会担心!”
顾知朝深吸一口气,道理谁都懂,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他从没有想过要伤害一条无辜孩子的性命。
但发生的事情不可逆转,留下来继续找也是徒劳。
他闭了闭宣布:“收拾一下回府!”
“汪汪汪!”
顾知朝话才落下,就听到一阵狗叫声从远处传来,没过多时,同样穿一身黑衣的楚宴晔,就牵着大娘狗出现在视线范围内。
他五官优秀的脸庞,在烛火的照亮下显得忽明忽暗。
楚宴晔扫了眼打斗痕迹明显的场地,抬起眸子,也是眸子抬起的瞬间,他顺势拔出身侧侍卫手里的长剑。直指顾知朝,声音森冷。
“在林潮生没找到之前,谁也不许离开,林潮生若是出事,拿你的命来搩抵!”
说罢,握剑的手一挥,硬生生划伤顾知朝的脖颈,带出一排血珠子,那割掉的头发,也落在了地上。
顾知朝摸了摸刺痛的脖子,抬手一看,入目满是鲜红,面对楚宴晔强霸道强势的态度,沉吟片刻挥手:“所有人,继续找!”
楚宴晔带来的人跟顾知朝带来的人汇合,队伍壮大,也将树林照得更亮,可惜众人合力还没有找多久,天空果然就下起了大雨。
大雨来势汹汹,没有给人任何缓冲的机会。
在这种严苛的自然条件下,却是没有一个人想着躲雨,不为别的,只因为身为王爷的楚宴晔都没停歇,一直牵着大狼狗在树林里寻找,仔细的不放过任何一个隐秘的角落。
生怕那么小的人儿,跌一跤,昏迷在某一个角落里错过了。
之前还没下雨,都找不到林潮生,现在下起大雨,林潮生生还的希望只会更加渺茫。
毕竟大雨能冲洗一切痕迹,也能制造出更多危机。
大雨越下越大,泥泞被溅起,泥水滚落万丈悬崖,从上往下看,漆黑黑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一棵松树从岩缝中顽强地长出来,在风雨的吹打下摇摇欲坠,拉近距离仔细看,就看到松树的根部趴着一个小小的人。
林潮生衣服早已经被磨损,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小胳膊小脸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痕。
“救命!救命!”
微弱的呼救声从他喉咙里挤出来,像是一只即将断气的羊羔。
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石头被雨水冲下悬崖,正好打在林潮生的手背上,原本双手攀附松树,这时吃痛下意识松开,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