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默默旁观的催时景一听欧阳五公子,双眼就是一亮,原本懒散的坐姿也变得端正,用扇子敲着手常认真分析。
“这个欧阳五公子是欧阳侯最小的儿子,最大的爱好就是游山玩水吃喝玩乐,最擅长的也是经商,是欧阳家的钱袋子。”
“欧阳侯作为陈国第一大家族,执掌陈国大半军权,若是能得到他的支持,你回陈国登基的困难就基本解决了,可麻烦的是欧阳家从不参与皇权争夺。”
“因此,借用这次坐船共同回陈国的机会,跟欧阳五公子拉近关系,就成了你这次的主要任务。”
分析到这里,催时景话锋一转,侧头看向楚宴晔,不放心地道:“只是我的太子殿下,拉关系你行吗,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先回陈国!”
催时景原本是打算要跟楚宴晔一起去楚国的,没想到催夫人因催寄怀的事情一时怒火攻心病倒在床。
催时景要安抚照顾催夫人,暂时脱不开身,只能送楚宴晔到临水镇码头。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商人最看重的不过是利益,投其所好就是!”
楚宴晔轻瞥催时景一眼,看上去对催时景的主动请缨丝毫不在意,实际上是不想让催时景太过为难。
“行吧。”催时景觉得楚宴晔这么分析也没有毛病,摸了摸鼻子算是妥协,站起来不舍得拍了拍楚宴晔的肩膀。
“为了避免你身份暴露,我不能送你去码头了,陈国的那几位皇子可还盯着不愿意放过你,你一切小心,等我手头上事情了解,就来跟你会合。”
“嗯,不急一时,你先将府里的事情安顿好,如果实在脱不开身,也没有关系。”终究是要离别了,楚宴晔眼里的冷意减淡几分,难得说这么长段关心人的话。
可是催时景却是不领情,原本手只是轻轻搭在楚宴晔的肩膀,这时加重力气,故意发狠地磨牙:“阿晔,你再说这样的话,小心我跟你翻脸!”
“警告你,在我来陈国之前不许再受伤了,还有你的腿,再休养几日应该就用不着轮椅了,但要坚持喝药,不听大夫的话,死得快!”
“知道了,啰嗦。”楚宴晔肩膀抖动,将催时景的手甩开。
语气听着不耐,那双冷酷的眼眸里却终于染上点点笑意。
这已经是十分难得,毕竟自从林云汐离开,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楚宴晔脸上有笑容。
时间差不多,玄明主动走到身后推起轮椅,带楚宴晔出门,玄苍抓了抓脑袋慢了半拍跟上,到了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
催时景看出玄苍有心事,从后将手搭在玄苍的肩膀上,调笑着开口。
“小苍玄,这怎么了?可是舍不得本公子,你要是舍不得,就直接说,本公子绝对不会笑话你。”
玄苍咽了咽口水,看了眼已经走远些的玄明跟楚宴晔,压低声音解释。
“不是,催三公子,你别开玩笑,刚刚我跟玄明从码头回来的时候,好像看到催大公子了!”
“你说什么?”催时景瞬间收起嬉皮笑脸,认真地确认:“那林云汐在不在!”
“不在,他们应该是暂时没有在一起,远远只看看催大公子,拿着一张画像向路人打听着什么。”玄苍回忆着当时的场景:“我担心玄明看到催大公子,会禀告给主子,就避着没敢现身。”
“催三公子,你说怎么办?怎么这么凑巧,我们才来到临水镇催大公子带着林云汐就来了。”
“主子好不容易这几天心情好转,心中郁结消散,没再吐血,若是让主子再看到他们,勾起心中情绪,恐怕郁结又要再起。”
玄苍担心得很有道理,只要见过楚宴晔为林云汐意志消沉,一再放宽底线的模样,就会明白楚宴晔究竟有多在乎林云汐。
催时景沉吟了下说道:“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尽量想办法,不要让你们家主子跟催寄怀他们碰上。”
“好!”有了催时景这句话,玄苍提在胸口的那口气总算是落下,抬腿快跑追上去。
临水镇南街。
催寄怀手里拿着林云汐的画像,一路走来,不时向街道两侧的小贩打听,结果得到的答案全都是否定。
催寄怀眼里的光熄灭,然后重燃,他一直都坚守着一个原则,那就是决不轻言放弃,想要得到就要想尽一切办法。
稍稍休息,催寄怀又拿着画像来到一个摊位前,一张儒雅温和的脸上尽是着急关心,询问的开口。
“老板,打扰一下,你可见过画中女子,她是我妻子,我们说好一起来临水镇,没想到几日前意外走散了!”
老板被催寄怀的深情打动,仔细辨认后摇了摇头。
“没有,临水镇行人来来往往,每日经过的路人实在是太多了,公子不如到别的地方再问问。”
“谢谢!”催寄怀拿着画像礼貌地退让,转身往前收敛笑容,一时间也有些迷茫地眯起眸子。
他离开王家村后,就直接来到临水镇,
走陆路去陈国,是走水路所有用时间的两倍,一般人去陈国都会选择走水路,林云汐还怀着孕,不用想都会选择走水路,而要去陈国就必须经过临水镇,
他连夜赶路来到这里,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