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汐读懂楚宴晔的用意,她抿了抿唇,心下一狠脚下一转就往马车外跳去。
马车还在前进,快的道路都几乎要成为虚影,路上的碎石子看起来也是那么的坚硬。
林云汐跟欧阳大公子习了些皮毛,还不会真正的武功,即便她的身手强于一般女子,这样跳下去大概也会身受重伤。
林云汐已经做好迎接疼痛的准备,然而在她即将碰到地面时,身体被人抱住翻转,一双手护住她的脑袋。
林云汐被楚宴晔抱着在地上翻滚几圈才停下,却是一点伤也没有受。
所有的安好,只不过是有人在帮忙负重前行,林云汐没有事,受伤的就只有楚宴晔!
林云汐连忙从楚宴晔身上爬起来,就见楚宴晔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可见是一只手骨折了,那绝艳的脸颊上也被碎石子划出一道血痕。
看起来十分狼狈可怜。
“嘶,好疼!”
楚宴晔身体动了动,刚爬起来一点,又像是无能为力只能躺回去。
林云汐心里一急,下意识紧张地想去察看,刚要动作,立即察觉到不对。
楚宴晔那般骄傲的一个人,若是真的手骨折,绝对不会叫出来,而且还叫得那般的夸张作做。
楚宴晔有过装瘸骗她的前科,说不定现在也是装的。
林云汐想明白后,表情冷淡下来,往前倾的动作顺势往后,站起身来平静地望着楚宴晔。
"我身上也没有携带医药箱,你受伤了我也没有办法,从这里回京都最多也就半个时辰,有玄明玄苍护着你,应该不会有事,我们就在这里分开。"
说罢,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往前走,干净利落的没有一丝留念。
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楚宴晔,望着林云汐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在林云汐走出两米之远没有任何回头的迹象时,终于忍不住起身。
他的双手双脚完好,果然跟林云汐猜测的一样是装的。
拿林云汐再没有办法的楚宴晔,像个无奈的孩子朝林云汐的背影喊。
“林云汐你站住,你再敢往前走一步,以后你想再回头就没有机会了!”
林云汐没有理会一直往前。
楚宴晔只能自己再退后一步,自己打了自己脸,改词继续喊:“林云汐你真的走了,以后若是后悔回头,我不会理会你!”
林云汐还是没有停。
楚宴晔只能加大声量:“林云汐你若是真的走了,你回头我若是再理你,我就是狗!”
林云汐没有回头。
林云汐一路步行,直到她看到京都城门了,也没有见到楚宴晔的马车跟上来。
催时景带着商掌柜,就守在城门口,见林云汐独自一人就迎了上来。
“林大小姐,你这是?”商掌柜上下打量林云汐,见她走路姿势别扭不由发问。
回程的路上扭到了,要不然怎么说人倒霉喝口都塞凉牙缝。
都说人站的立场不同,所想也会不同。
站在商掌柜的角度,求她放手没有错,但她却没有办法对跪下逼她离开楚宴晔的商人掌柜有好脸色。
在某些事情上,她从来不是以德报怨的人。
林云汐没有理会商掌柜的问话,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对催时景道。
“你们想要我办的事情,我都办好了,他就在后面,你们自己去找,最后他愿不愿意答应赐婚,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谢谢!”催时景目光复杂,他一心以为林云汐会选择成为太子良娣,没想到她会选择一刀两断。
他真不知道该如何说,总之林云汐的不舍与痛苦,他是瞧在了眼里。
“不用谢,以后你不会恨我就好!”林云汐道。
催时景愣了一下,没有明白意思。
林云汐也没有明说,到底她想要的是催寄怀的命,不管怎么样,催寄怀都是催时景的哥哥。
林云汐直径跟催时景擦肩而过,催时景跟商掌柜目送林云汐进了城门,才牵马去找楚宴晔。
翻身上马时商掌柜不解地问:“催三公子,你怎么确定,林大小姐一定会回来?”
催时景知道楚宴晔要带林云汐走,商掌柜打算组织人前去劝阻楚宴晔,被催时景拦下。
催时景身手利落的上马,红色的袍角在风中飞扬,他目视前方像是在回忆,语气里无不是遗憾。
“你没有看到她在月下喝酒的模样,脆弱又伤感,她对阿晔的感情,绝对不少于阿晔对她,她又怎么可能会忍心让阿晔成为不仁不义之人。”
催时景说完,一夹马腹骑马往前跑去。
见识过这种真感情,他突然也想要尝试一下感情的滋味了。
林云汐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的欧阳府,回到府里之后,她看起来一切如常,对外面的事情什么也不在乎,一心只扑在照顾林墨,给欧阳三公子治病治腿上。
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些什么,府中的人对她都是小心翼翼的,有时候丫鬟仆人们几个聚在一起说话,在看到林云汐经过时,明显紧张起来,收了声音。
等林云汐走了,再一哄而散。
林云汐并不在乎,经过十来天的精心治疗,欧阳三公子的腿终于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