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延摸了下他的小胡子,眼中精光闪过。
“属下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您亲自将林大小姐纳为侧妃,虽然她生过一个孩子,失了贞节,可好歹也是欧阳侯府的小姐,这侧妃之位勉强还是能配上。”
“当然,天狼临死前爆出您跟天狼夫人有染之事,估计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皇上会因此罚您一段时间,属下建议您这段时间先低调行事,林大小姐那边先让人关注着,弄清楚她的喜好再行动。”
“好,那就听你的。”陈煜舔了舔唇,眸中闪过兴味,没有排斥。
抢楚宴晔的东西一直都是他的执念,将林云汐纳为侧妃又怎么可能会拒绝。
之前若不是因为催寄怀跟林云汐共同有了一个孩子,更方便入手,他早自己上了。
夜黑风高。
催寄怀的尸体就随意摆在露天的广场之上,一块白布将他的身体整个盖住,风卷落叶缓缓落在白布上,无限凄凉。
昏黄的灯笼摇曳,身着白衣素服的催时景在玄明的带领下,朝这边缓缓走来。
楚宴晔的轮椅就停在旁边,静静地注视着催时景走近。
催时景的脚步停在尸体旁,抬头望了一眼漆黑的天空缓了缓情绪,才彻底做好心理准备,抬手掀开白布。
白布掀开,露出催寄怀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显然已经没了生命气息。
催时景看着看着眼眶红了,虽然已经做了不下两次心理建设,可事到临头还是接受不了。
“听说是天狼抓到我哥跟林妙妙有染,一怒之下杀了我哥!”
催时景蓦地侧头,看向楚宴晔。
楚宴晔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这里面有没有你的手笔!”催时景跟着质问。
楚宴晔沉默了一下。
这沉默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
催时景捏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跳动,眼眶也变得更加赤红,最终他还是没有将手抬起来打向楚宴晔。
楚宴晔已经提醒过他几次,让催寄怀收敛,是他没有管住催寄怀,催寄怀走到这一步都是咎由自取。
可他暂时也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毫无芥蒂地跟楚宴晔相处。
催寄怀再不对,也是他的嫡亲哥哥。
一面是嫡亲哥哥,一面是最好的朋友,无论怎么取舍都好似不对。
“我要送我哥回楚国!”
催时景吐出一口气,最终选择暂时逃避。
说好的,他要陪楚宴晔走向属于他的那个位置,到这里要食言了。
“我让人给你安排船。”楚宴晔没有挽留,也没有说其他,真正的朋友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修饰。
“不必了,我自己能行。”催时景拒绝,也不嫌弃催寄怀尸体重,弯腰吃力的将催寄怀的尸体抱了起来。
他的马车就停在营地门口。
催时景抱起催寄怀的尸体在前面走,楚宴晔控制着轮椅想要跟上。
催时景一直走,没有回头,声音传来。
“留步,我哥应该不希望你送。”
楚宴晔操控轮椅的手蓦地停下,表情变得暗沉,一直等催时景抱着催寄怀的尸体出了营地,他也不曾离开。
自从跟催寄怀走到对立面,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就已经预判到了。
“主子,催三公子他还会回来吗?”
玄苍望着催时景的背影,满满的难过不舍。
毕竟在楚国时,催时景跟楚宴晔从来都是形影不离。
“不知道!”楚宴晔漆黑的眼眸中露出迷茫。
“主子您不必难过,催大公子早就不是曾经的催大公子了,他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就算今日没死,也活不长,催三公子一贯通透,他会想明白的,等他想明白,自然回来了。”玄明安慰地说道。
一辆马车安静的行驶在山道上,距离越来越近,催时景看到前方拐角处站立着两个人,他勒停马车。
身着简单素色衣裳的林云汐,侧头看向陪在身侧的欧阳大公子,请求道:“大舅舅,我能不能单独跟催三公子说几句。”
催时景来给催寄怀收尸,楚宴晔提前打过招呼,许多人都知道,否则催时景也不能一路畅通无阻。
“舅舅就在不远处,你有事就叫舅舅。”欧阳大公子不放心地看了眼催时景,才牵着两匹马转身走远些。
确定欧阳大公子听不到了,林云汐才到来催时景的面前,开门见山的说道:“这件事是我一手谋划,楚宴晔本不知情,你别怪他。”
“林大小姐是想给太子殿下顶罪?”催时景身体微微斜倾往后靠,一只脚弯曲,一只脚垂放,手里轻轻拽着缰绳嘲讽地睨着林云汐。
称呼都变了,一看心里就憋着气,这气不能对楚宴晔撒,就只有对林云汐撒了。
“不是。”林云汐严肃认真:“不是我给他顶罪,是他给我顶罪。究竟是不是我设的局,你只要仔细调查就能知道,是我在宫门前先散布了催寄怀跟林妙妙有染,再一步步设计天狼捉奸,怂恿天狼动了手。我虽不是直接凶手,也是间接凶手!”
一开始听到催时景要来收尸,林云汐就顿感不妙。
楚宴晔看似无情最是重情,催时景问起,他肯定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