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有这么尴尬的时候,若是可以,她想要直接晕死过去,可现实却告诉她不可以。
两个男人之间,是不该忸怩的。
林云汐尽力控制情绪,再次挣扎想要爬起来,结果马车又是一颠簸,这次比上次更彻底,她好像零距离磕碰到了某处。
这下再也克制不住,脸唰地一下红了。
“对对对不起……草民罪该万死!”
林云汐再也顾不得起来,做了一个普通百姓,无意间冒犯了贵人,应该有的反应
她在马厢内爬行退后几步,埋着头惶恐地认罪。
此时,即便看不到楚宴晔的表情,林云汐都知道,他必定是生气了。
她感觉到一道强烈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接着听到楚宴晔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你是该死!”
林云汐更加将头埋低,身体假装瑟缩了下。
心里却是一点也不担心,只是这样,楚宴晔就会真的要了她的命。
楚宴晔惯常爱唬人,实际上从不乱杀无辜,但怒肯定是真怒了。
“把头抬起来!”
楚宴晔的视线停留在林云汐头顶,过了许久才再次开口命令。
这样一来林云汐不想抬头,也只能照做。
她缓缓抬头,那张五官普通的脸显露出来,较黑的皮肤上面,铺染出一层粉红。
她虽戴着人皮面具,但这面具是会将她的真实情绪显露出来,否则这人皮面具也不会被奉为难得之宝,被人珍藏。
“起来吧!”楚宴晔盯着林云汐看了许久,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原本皱起的眉又舒缓下去,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
林云汐起身,可惜刚刚摔到屁股的确有些疼,花费了好大力气也没能起来,就在她想攀附坐榻借力而起时,一只修长宽厚手掌伸到眼前。
看到这只熟悉大手,林云汐几乎是下意识避开,攀附住坐榻一鼓作气爬起来,巍巍颤颤倒坐在坐榻上,对楚宴晔露出八颗标准大白牙。
好似在说,我自己能行!
楚宴晔见到林云汐这个表情,眼前仿佛有一道亮光闪过,眸中出现一抹恍惚,再缓过神来,收回自己还伸出来的手掌,削薄的唇勾起嘲讽的笑。
“你很怕孤?”
林云汐违心地道:“太子殿下威严万分,草民自然是怕的!”
“是吗?"楚宴晔嗤笑:“听说叶大夫,一腔热肠,半夜翻墙出宅院,如此看来也不是胆小之人!”
林云汐心下一沉,一时分辨不出,楚宴晔此时对她的怀疑是哪一种,只能诚惶地干笑,拍马屁道。
“太子殿下,跟死物高墙怎么能相提并论,您的威严如清风明月,草民敬仰!”
“呵,敬仰一个不能行走的瘸子,一个被自己父皇都嫌弃的废物?”
楚宴晔扫了眼自己的双腿,自嘲道。
楚宴晔是装瘸的,现在将这些话说出来,想要干嘛,她怎么答都有可能出错。
林云汐抿唇,这话不接最好,她面上露出好像很怕的表情不语,好在楚宴晔却点到为止,没有再继续为难。
马车还在颠簸,林云汐这次有了经验,整个屁股都坐在榻上,双手紧紧抓住榻垫,这样一来,再没有没之前的情况发生。
等马车停下,林云汐才发现,楚宴晔一直在用一种类似琢磨的眼神看着她。
她又做什么了吗,这样的眼神真让人害怕。
林云汐朝楚宴晔点了头,先溜下马,才发现这是一处偏僻的山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只有一间小茅屋屹立在荒山野岭中。
这样看,还挺符合仙人居住条件,毕竟仙气飘飘当然跟荒郊野岭更搭。
这会工夫,楚宴晔也利用轻功,连人带轮椅从马车下来,稳稳落地。
“太子殿下,这仙人就住在里面!”
一直坐在另一辆马车,在前面带路的邵正淳跟邵青青赶过来,躬着身体笑眯眯的介绍。
那模样就好似在县衙门前发生的那一幕,像是从未发生。
楚宴晔也没有要计较的打算,瞄了邵正淳一眼,轻嗯一声。
此时。
茅屋虚掩的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一个十五六岁穿着道袍的少年,从里面走出来,直径来到楚宴晔的面前,弯腰行礼。
“师父说有贵人到了,让贵人屋里请!”
说着,就在前面带路。
看起来煞有其事。
到了屋内,入目就看到一个四十左右,穿着深蓝色道袍的中年男人,闭着双目盘坐在一个巨大的丹炉前,听到有人进门,也没有动作,只是声音从他的嘴里缓缓流出。
“贵人稍坐请用茶!”
中年男人话落,那道服少年就端来了茶,开口解释:“贵人们,师父这炉丹药已经练制了三十六个时辰,现地到了最关键的时候,马上就要丹成,请贵人稍坐片刻。”
“三十六个时辰?仙人大师,是三十六个时辰没有睡了吗?”这牛似乎吹的有些大,林云汐忍不住问。
那道袍少年,似乎没有想到有人会发问,顿时卡住,眼里闪过一抹慌乱。
毕竟正常人三十六个时辰没有睡,早就瘁死了。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