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楚宴晔的目光在催时景虚弱的脸上掠过,又落在催时景下意识捂住腹部的手上。
“死不了!”催时景说道。
“好好养伤,其他的别多想!”楚宴晔点头。
“知道,难道我还能亏待自己?”催时景玩世不恭的笑,话又往回扯:“倒是你,身体真没大碍了?”
“师父说无事!”楚宴晔回答。
这话的意思是怕自己说无事,没有说服力,就将药王搬出来。
催时景愣了下,果然笑笑不再继续追问。
楚宴晔怕说多了催时景累,只聊了几句就离开了房间。
催时景也没有提及任何关于受伤的细节。
等房间里只剩下催时景跟萧辞二人,催时景躺回床上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萧辞局促地站在床边看着催时景,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知所措。
“催催催……时景,我帮你倒杯热茶吧!”
她感觉自从催时景受伤回来,整个人变了,以前喜欢逗她,也爱笑。
现在不喜欢逗她了,没有人的时候总是一副冷淡的模样。
有时候不经意撞见他的眼神,从中还能瞧见寒意。
起初她不明白为什么,还是厨房里的大娘告诉她,男人变心后就是这么一副模样。
不是催时景变了,是不喜欢她了……
“不必!”催时景陷入沉思的目光微转,落在萧辞身上拒绝。
“你一直照顾我也累了,没事就回去休息吧!”
萧辞闻言没有离开,而是呆愣愣地还站在床边。
催时景微微皱眉,准备再催促的时候,萧辞抢先开了口。
萧辞一张小脸想哭又努力忍住,一双眶通红又不要眼泪落下的倔强模样。
“催时景,你是不是反悔不想娶我了?要是不想,就明说。我虽出身市井也明白,婚姻之事讲究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说娶我,原也是你口头承诺,我也可以当作只是玩笑!”
总而言之,她不想再这样患得患失下去。
已经决定要坚强,最后说完还是忍不住眼泪滚下来。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坏人!
又不是自己让他摸的,又不是自己逼他娶的,凭什么给她脸色!
呜呜……
无声地哭,慢慢演变成大声地哭。
这样软萌的性格,真的很可爱,然而催时景却是嫌弃的皱眉,随即又想到什么眉头舒展开。
本该揽萧辞入怀的手,最终还是落在萧辞的肩膀上,语调温柔如沐春风的轻哄。
“辞儿,别哭了,可能因为我最近受伤,伤口太痛才有所冷落你,但我没有不想娶你,等回到都城我们就成亲好吗?”
萧辞脸上还挂着委屈的泪,一听催时景伤口太痛,就止住泪,关心地去翻找催时景的伤口。
“真的很痛吗,是不是又流血了,让我看看。”
催时景没有让萧辞将他的衣服扒开,而是握住萧辞的手说道:“辞儿,没有流血,就是单纯的伤口痛。”
“哦,这样吗!”萧辞眼神呆呆:“痛也是正常的,毕竟你的伤口太深,对了,你刚刚为何叫我辞儿,你以前不是都叫我小孩子的吗?”
催时景愣,眼底一抹不自然很快闪过,替萧辞擦去脸上的泪道:“你我都要成亲了,我觉得辞儿更加亲切,小孩子太不正经。”
不正经,这应该才是催时景啊。
那股怪异的感觉又涌向萧辞心尖,可又苦于理不清头绪,林云汐又不在身边,连个说体己话的人也没有。
楚宴晔只在安程县待了一天,第二日晚上,就带着人悄悄起程返回都城。
出发前叮嘱玄明处理好赈灾后续问题,照顾好催时景。
玄明恭敬的应是,眼里难免露出担忧。
都城虎狼之地,如今的楚宴晔身侧没有他。
玄苍离蛊毒清除也还需要几日,催时景也不能伴在左右,身侧可用之人大大减少,这怎么能不让人担心。
楚宴晔将玄明的担心看在眼里,难得表露情绪,伸手拍了拍玄明肩膀。
“不用担心,孤这次回去是复仇的,不能要了那些牛鬼蛇神的命,怎么也能让他们脱层皮,都城的天也有时候该变一变了!”
“孤走后第三日,你们也可以准备起程回去了,记住怎么高调怎么来。”
“是!”玄明点头,心里明白楚宴晔的用意。
陈煜、镶阳郡主知道楚宴晔还活着肯定会按捺不住,还会想办法对付楚宴晔。
玄明带着大部队高调回都城,是给楚宴晔打掩护。
楚宴晔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到了队列的最前方,领着众人往城门方向悄悄而去,而邵青青骑马紧紧跟在身侧。
欧阳五公子同样骑在马上,在一侧静静看着,眼里的不爽越加明显,忍不住嘀咕。
“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亏我那个傻外甥女,为了个男人牺牲自己,这才过了几天,这男人就跟别的女人成双作对了,连回都城办事都要带着,本公子怎么就这么不爽!”
马蝶儿像尾巴似的,骑马跟在欧阳五公子身侧,欧阳五公子的话她恰巧一字不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