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突然,谁也没有想到,镶阳郡主会当着皇上的面自尽。
顿时,大家都愣住了。
眼见镶阳的脑袋就要撞到柱子,一只大手却是比她更快一步伸了过来。
楚宴晔五指张开正好抵在镶阳的脑袋上,用力一甩,将镶阳甩在地上。
跌落在地上的镶阳脸色灰白,看着如同铁山一般牢牢挡在面前的楚宴晔心中满是怨恨,一双眸子四处乱瞥,试图寻找别的生机。
长着一张大气菩萨般面善容颜的姑娘,脸上再也找不到曾经的半分仁善之感,有的只是刻薄谎乱以及危险即将到来前的害怕。
害怕吗,这都只是开始,死了永远比活着容易。
活吧,活着看自己如何跌落神坛,被人唾弃,在泥潭里挣扎的。
楚宴晔冰冷的眸色一转,弯腰又重新拽住镶阳的手腕。
被楚宴晔拽住手腕,镶阳心中不由生出被魔鬼拽住的错觉,害怕的本能让她想要挣扎。
楚宴晔岂会让她挣扎,手一伸,点了镶阳的穴,目光扫向陈帝,扫向大殿内所有大臣。
扬声道:“以死明志就不用了,一个处理不好容易一尸两命,毕竟,孤还亲眼看到过一件事情,也不知道大皇兄敢不敢认!”
陈煜直觉不可能是什么好事,咽了咽口水,浑身绷紧,正想要大声呵止找寻陈帝庇护。
楚宴晔却不给机会!
成功在陈煜头顶吊起一把刀,就又挥起另一把刀,目光盯着陈煜,话却是朝陈帝所说。
“父皇,儿臣已经让人请来马太医,他此时就候在殿外,还请父皇宣马太医入殿,一验便知,若是验出镶阳郡主并未怀孕,儿臣愿意以死谢罪。”
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魔法打败魔法。
用死威胁,下等之策,若是能成事,用用也无妨,何况为了达到目的,楚宴晔从来也不是一个讲究的人。
楚宴晔话说到这个份上,不想被说成偏私,陈帝就只能应允楚宴晔的要求。
陈帝皱着眉头。
“太子都用自己性命做赌,看来八成是真的,大皇子跟镶阳郡主也太不要脸了。”
“皇上不会不准马太医入内吧,若是为了大皇子跟镶阳郡主好,皇上就更应该让马太医进来,清者自清呗!”
“是的,清者自清啊,皇家子嗣本就不能混淆,最好的办法的确是让太医检查!”
然而,楚宴晔也只是走个过场,根本不需要陈帝做出选择,一切都在他计算之中。
早安排好,一进都城就让人找了马太医侯在殿门口,并吩咐一听到他请求让进殿的消息,不需要宣就自己进来。
马太医本来就是楚宴晔安插的人,自然会听楚宴晔的命令行事。
殿外。
一直半躬着身体倾听殿内消息的马太医,听到殿内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就像是一瞬间被输入指令的机器,身体一下站直,抬步就往殿内走去。
守门的侍卫想拦。
马太医一板一眼很能唬人:“两位,圣上宣我,镶阳郡主还在等着,耽搁了时间,谁也负不了责!”
侍卫对视一眼,也就愣神的瞬间,马太医已经抓住时间进了内殿。
两名侍卫阻拦不及,只能跟在身后。
马太医一入内,就装傻地向陈帝行了礼:“圣上,微臣在,微臣这就给镶阳郡主把脉。”
说完,像是生怕慢了一步惹楚帝不快,握住镶阳手腕。
陈帝想要阻止也来不及,更重要的,他根本也不想阻止,这么多的大臣看着,马太医不进来就算了,进来还阻拦,他要脸,更要名声。
陈煜眼生生地看着,整个都在抓狂的状态。
他想要将马太医抓起来,一巴掌击毙,可楚宴晔牢牢挡在前面,好像就是防着他这一下,根本就施展不开手脚。
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陈煜感觉手脚冰凉,慢慢地也接受了这个实事。
他垂下了头,就听马太医已经把完脉,声音清亮地禀报,保证所有人能听到。
“皇上,臣已经把脉,镶阳郡主的确已有喜脉,已经怀孕四十余日!”
四十余日,那个时候楚宴晔还是刚到南方几县赈灾不久,这个孩子怎么也不可能是楚宴晔的。
陈煜听到身后的朝臣发出不齿的唏嘘声,感觉到陈帝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里也写满失望。
陈煜恨得要命,除了滑跪好像也没有了别的办法。
陈煜闭了闭眼,“呯”地一声,双膝一弯跪在地上,正要认错恳求陈帝,以求陈帝能从轻发落。
然而,他认错的话还没有说出来,楚宴晔就落下了悬在头顶的第二把刀。
“大皇兄,既然马太医已经来给镶阳郡主把了脉,不妨也帮你把脉一起诊了吧,不管你承不承认,孤是亲眼看见,你子孙根受损流了许多血,镶阳郡主肚子里虽然已经有了你的第一个孩子,但父皇跟贵妃娘娘肯定还是想要你以后能开枝散叶的!”
轰!
这话说的已经涉及男人的尊严,正常男人变成太监都接受不了,何况是天之骄子的皇子。
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他的隐私揭露出来,这绝对是在把他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