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阳看到那太监里脸色顿时一变,本就不安的心变得更加不安。
“慈孝宫的肖公公,太子,你这是要做什么?”陈帝认出这太监,开口质问。
肖公公是皇太后身边的人,将长辈身边的人打成这副模样,总需要合适的理由,否则真的就是坐实了不敬尊长之名。
楚宴晔不急着解释,冷冷的目光只是从那太监身上扫过。
那太监立即吓浑身一抖,瘫软在地。
没有亲身尝试过,是真的不知道楚宴晔的手段有多么的狠毒。
灌辣椒水,饱受虫蛇攀爬噬咬,没有当即要了人的性命,却比要了性命狠数百倍。
这样的折磨,估计只要是人,都不会想要再尝试第二次。
肖公公不敢再看楚宴晔的脸,这张脸对于他来说就是恶魔。
只要能摆脱恶魔,让他做什么都行。
在这样恐惧的心理下,肖公公不等楚宴晔发话就头重重磕在地上,述说了所有罪行。
“皇上,奴才罪该万死,是奴才一时鬼迷心窍,才受了大皇子侧妃的指使,锁了慈孝宫侧殿的门窗,再放火焚烧林大小姐,皇长孙!”
肖公公的话落,顿时殿内一阵鸦雀无声。
镶阳脸色苍白地咬紧唇,身体跟着颤了颤。
肖公公是皇太后信任之人,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放火之后还是打算将肖公公除去。
只是楚宴晔动作太快,立即就将慈孝宫包围,根本没有给她时间实施。
镶阳一阵心虚害怕之后,立即做出反应,从皇太后身侧走出来,朝陈帝行礼。
“镶阳没有做,这都是诬陷。肖公公浑身是伤,分明就是太子表哥屈打成招。”
“皇上,太子表哥的凶狠您也是看到的,都敢牵着狼狗进宫了。肖公公只是一个奴仆,怎么能不被吓破胆。太子表哥必定是还在记恨镶阳,才会借此公报私仇,胡乱安插罪名!”
“记恨,就凭你也配!”楚宴晔漫不经心地嗤笑。
此时的楚宴晔根本不像是在跟镶阳对峙,而是已经胜券在握。
他翻看了自己修长精瘦的手指,目光落在还躺在担架上,差点快要被人遗忘的米玥身上,淡淡地开了口。
“好好说,自从来到都城,大皇子侧妃都跟你怎么说林大小姐还有皇长孙的。昨晚你决定将皇长孙遗弃之前,又跟大皇子侧妃说了什么!”
身上的痛感越来越明显,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身上每处神经,米玥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
躺在担架上动弹不得的她就像是一个废人,别说属于公主的尊贵,甚至连做人的尊严都没有了。
楚宴晔跟她开口,让她燃起一点希望,这一次没有再犹豫,用尽全身力气,将自从来都城,镶阳给她洗脑说过的话,尽数都说了出来。
“大皇子侧妃说林大小姐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是她抢走了太子殿下,还设计让她跟大皇子在了一起,让大皇子对她产生误会,从而讨厌上她。”
“说林大小姐水性杨花有很多男人,皇长孙根本就是不是太子殿下的儿子。说太子殿下是受了林大小姐蒙蔽,如果没有皇长孙,太子殿下也许就能认清楚林大小姐的真面目。”
“昨日进宫前,我就有跟大皇子侧妃通过气,让她帮忙将林大小姐和太子殿下分开,好方便我下手。镶阳郡主确实这样做了……”
米玥愚蠢的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从头到尾镶阳都在误导她。
此时出卖镶阳,完全是因为她进入宫殿向镶阳求救,镶阳全程都没有搭理,甚至连靠近都不曾,这才让米玥彻底寒了心。
也许镶阳方才愿意对米玥做一下表面功夫,或许米玥出卖就不会这么爽快。
目前还在殿内的人,不能说都是绝顶聪明,起码都不是傻子。
听完米玥的转述,都能听明白镶阳是在拿米玥公主当枪使。
将异国公主当枪使,若是让西夏二皇子米加知道绝无可能放过镶阳。
“都听到了,肖公公说是孤屈打成招,总不能说米玥公主也是孤屈打成招,哦,不对,也可能说是孤在招打成屈,但大皇子侧妃挑唆西夏公主之责是逃不掉了。”
“毕竟只要认真查,就能查出米玥公主曾经在大皇子府住过一段时间,其中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总会找来那么一两个人证。”
楚宴晔目光在殿内所有人脸上扫视一圈,自信地补充,最后面向陈帝。
“父皇,儿臣也不想深挖,只要惩戒纵火犯,处死大皇子侧妃,这件事就算是结束。对外您也能给西夏二皇子米加一个交代。”
“毕竟米玥公主还是要回归的,只是伤成这样不好办呀,总不能将米玥公主毁尸灭迹了。”
楚宴晔说毁尸灭迹,就像是说今晚吃什么菜一样随意。
担架的上米玥吓得瞪大眼睛连声喊:“别杀我,我父皇兄长都对我极好,杀了我会影响两国邦交!”
陈帝默默看着,暂时没有出声,眉头却是纠结地皱了起来,眼中神色变化,显然在沉思。
如此气氛,怎么能叫人不害怕。
镶阳抿了抿唇,怎么也想不到,短短时间之内就讨论到了她的生死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