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其乐融融,已经在准备婚礼,大皇子府却是愁云一片惨淡,自从皇太后禁足,镶阳失踪,不再每日买醉的陈煜又开始酗酒买醉。
他在意的不是镶阳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而是一直对他偏宠的陈帝根本不顾及他的感受,让他绝了后。
这些日子他称病不出,连寿宴也没有去,陈帝竟也不闻不问。
他感觉被全天下人都抛弃了,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一杯酒倒入杯中,陈煜放下酒壶,握着酒杯就要仰头喝下,一只手凭空伸出,压住杯口。
陈煜醉眼蒙眬地抬头,就对上一双温润眼眸,以及跟眼眸完全不同的铁面具。
“是你啊,来,我们一起喝一杯。”
陈煜看来铁面人,没有一点情绪波动,推开铁面人手,又将酒杯继续往嘴里送。
“你可知,皇上已经给太子跟林大小姐,定下了成亲的日子,皇上对太子越发的好,想来要不了多久,太子就真的能登基成皇了。”
铁面人居高临下地看着陈煜,平静地叙说。
“那又如何,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能有什么办法。”陈煜苦涩,颓废。
“我说过,我能帮你。”铁面人说道,第一次在陈煜面前取下脸上铁面,露出催时景那张桃花脸。
“是你!”催时景陈煜自然见过,也知道催时景是楚宴晔身边第一信任的人,他只是不敢相信,楚宴晔最信任的人,会出卖楚宴晔。
催时景自然不会跟陈煜说那么多,很快又将铁面戴上:“对就是我,有我的帮忙大皇子,不还没有自信对付太子吗?”
陈煜这次不说话了。
催时景跟着又给陈煜洗脑:“大皇子想要得到皇上的关注不难,只要你登上了至高无上的位置,谁也不能小觑了你,至于没有子嗣,你可以过继。”
陈煜听出来,催时景是让他造反,他跟楚宴晔跟其他皇子斗,唯独没有过造反这一条道,不过,这会听着心里倒是不反感,相反还热血沸腾。
他想要陈帝的关注,也想要众人重新仰望他,而不是像现在,提起他时只有藐视。
催时景望着陈煜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就知道他的劝说起了作用,跟着问:“大皇子,我上次你让查的吴泰可有线索了?”
楚宴晔的试探,让催时景不敢再轻举妄动,因而不敢从楚宴晔那边直接要线索。
可林云汐定下了婚期,让他有些按捺不住。
陈煜因为催时景自曝身份,萎靡的情绪退去,重新打起精神,想了想喊人叫来谋士安延。
谋士安延很快到了,听到陈煜的询问立即回道。
“大皇子,您要找到的吴泰没有线索,但找到了他曾经最得力的下属,现在化名林忠,藏匿在楚国的一个小县城里。这个消息前些日子就得到了,只是您当时忙就没有禀告,据消息,太子殿下那边的人,也去楚国寻林忠了。”
林忠,楚国!
催时景闻言沉吟了下,立即回道:“想尽一切办法将林忠劫来,若是所料不错,林忠除了他自己,应该还有妻儿,将他妻儿一起劫来。”
“为何?”陈煜问。
“这个大皇子就不用知道了,把人劫来,以后再说。”催时景敷衍,心里想的却是,肖氏跟林潮生是林云汐的继母继弟。
林云汐跟肖氏林潮生相处得好,这些人握在手里利用得当,说不定还能让林云汐跟楚宴晔反目,这算是意外之喜。
“行了,大皇子还是尽快安排,有什么事,你可以让人去回香堂挂号通知我。”
回香堂一间药铺。
催时景说要说话,转身离开。
同时,他真的很忙。
城外别庄,旁溪巫医昨晚让人传来消息,让他亲自过去一趟。
光线阴暗的暗室里。
旁溪巫医正背对着出口,不知道在自己放置许多瓶罐的台面上正在忙碌什么。
催时景从外进来,旁溪巫医应当是听到脚步声了,但他也没有回头,还是催时景站在他身后先出声:“旁溪巫医,我来了。”
“来了啊,噬心蛊解蛊的方法,我研制出来了。”旁溪巫医仍旧没有回头。
“什么方法!”催时景却是听得心里一激动,忙来到旁溪巫医正对面,正好瞧见旁溪巫医的手里的动作,他正把一只割了舌头四肢绑得严严实实的活鹿肚子剖开,从中把它的心给挑了出来。
血淋淋的,饶是催时景见过战争死亡,此时都想要吐。
“旁溪巫医,你这是在做什么?”催时景皱着眉头,厌恶地惊呼。
“用心入药。”
“为何不先杀了它?”催时景问。
旁溪巫医桀桀地笑着,抬头眼里泛着邪门的冷光。
“你知道什么,活着的时候取心入药,效果才最佳,我现在是在给你做示范,你好好看着!”
皇宫。
林云汐此里对城郊别庄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早晨入地宫,进宫之后,陈帝果然没用早饭一直等着。
天底下不怕死的人极少,帝王也不例外,死字就能将他拿捏。
林云汐给陈帝把脉,取血,要了一间独立封闭的密室,说是制药,实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