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寄怀没在继续逼问,眼神在屋子里左右看了看,就锁定了萧辞的被窝,盯着那像不正常的一团,眸色沉了Z沉。
他语气没有什么变化地道:“我来没有别的什么事,就是提前通知你,后天除夕夜我会陪大皇子一起进宫赴宴,你跟我一起。”
“我吗?”萧辞似不敢相信。
催寄怀点头:“可以带家眷。”
家眷吗,萧辞点了点头,不再作声。
催寄怀却是突然没有预兆地在床沿边坐下。
萧辞浑身的神经在这一瞬间绷紧,双手在被窝里紧攥成一团。
就见催寄怀只是坐着,身体没有什么多余动作,手却近乎暧昧地摸了摸萧辞的脸:“养了这么多天,脸总算是见长了点肉,要不今晚我留下?”
“啊……?”萧辞惊得瞪大眼睛。
催寄怀眼角余光却是瞥着被窝某处不起眼的那一团,见那里微不可察地动了,蹙紧的眉蹙得更紧,抬眉问:“怎么这么惊讶?是不乐意!”
“没有没有,我只是……有点累。”萧辞不安地找借口。
以夫为天,萧辞把催寄怀摆的位置很高,对催寄怀说谎难免紧张。
没有办法,有些思想根深蒂固,就算自己也不喜欢,却怎么也无法做到一下子改变。
“嗯!”好在催寄怀没有再继续逼问的意思。
他站起身来,像是不想勉强,真的准备离开:“既然累了,那就早点休息,注意肚子里的孩子,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每一句话。”
关门声响起,脚步声远去,萧辞跳到嗓子眼的心才重新落回,整个人像是到阎王殿走了一趟,脚软的赶紧下床掀开被子,就见被子里的催时景脸色沉的吓人。
“那个……催时景,我不是故意把你藏在被窝里的,我只是不想要夫君误会,你们兄弟再……”
“行了,不必再说!”萧辞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催时景打断,这会的催时景像是酒已经醒了大半。
他利落地起身,下床修长的身影站在萧辞身侧,目视前方。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我给你添麻烦了,今晚我不应该过来,以后都不会了。”
说罢,催时景没有再看萧辞一眼,直径朝房间门口走去,快要到门口时身形还是停了停,没有回头地加了一句。
“以后不要随便将男人往自己床上藏,若对方心怀不轨很危险!”
这就是催时景,有他的教养风度。
即便此时能够看出他非常生气,但仍旧有他的内涵教养。
催时景人已经离开,房间的门重新被完全关上,可萧辞还在看着关紧的房间门发呆。
催时景说的话犹如刚在耳边响起,让她的脸颊臊红,然而催时景生气的脸又让她心中隐隐作痛。
就像冰火两重天,折磨着她。
她既担心催时景真会像他说的那样,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来见她,又觉得这样也挺不错。
既要,又要,矫情到自己都无法接受。
其实刚刚,她明明也不是觉得催时景无法见人,才将他藏起来。
她是真的不想让催时景因为自己,再跟催寄怀起冲突受到伤害。
萧辞愣愣地跌坐在床上,心情怎么也无法平复。
外面。
催寄怀离开萧辞房间,走出院子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靠在墙角隐在黑暗里。
等了大约小半刻钟,果然看到一抹火红的身影在夜色中跃上墙,运用轻功出了宅子。
催寄怀眸色动了动,拍了拍身上沾惹上的雪花,温润的脸上堆起不悦。
都这样了,时景还没有放弃萧辞吗,他实在看不出萧辞有哪一点配得上他家的风流公子。
转眼除夕夜。
今日是家宴,除了皇室宗亲并没有外臣参与,催寄怀带着萧辞是作为大皇子的亲随家眷来的,也是被安排在偏殿当中。
跟着一起待在偏殿的,还有其他皇室宗亲带来的随行家眷。
萧辞不安地待在催寄怀的身侧,抬头竟意外地看到了催时景。
萧辞看到催时景微微张了张唇,然后就立即垂下眼帘。
如此微小的动作。还是让催寄怀看到了。
今日的催寄怀是易容而来,毕竟真正的催寄怀在陈帝这里已经身死,解释起来太复杂。
“我去去就回,记住我说过的话,时景是你的小叔子!”催寄怀凑近,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警告。
这动作落在他人眼里,就格外的亲昵。
萧辞瘦小的身体僵了僵,手指缠绕着帕子,缓了缓才乖顺地点头:“嗯,我就坐在位置上哪里也不去。”
“最好是!”得到萧辞承诺,催寄怀依旧不放心,起身时深深看了她一眼才离开。
宴席对面的催时景一直在喝酒,像是没有注意到萧辞这边,实则萧辞跟催寄怀每一个小动作都没离开过他的眼睛。
今晚除夕家宴,他也是顶着楚宴晔随臣来的。
他本不想来,可想到大皇子今晚要在宴会上做妖,偏偏这种混乱的场合,催寄怀又做萧辞带来了,催时景怕催寄怀伤到萧辞才不得已跟来。
他会跟萧辞保持距离。
跟来保护萧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