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鸣想说什么,可看到催寄怀眼里的沉痛又把话咽了回去,认命的跟催寄怀返回太子府。
想着现在这般状况,太子府也没有精力管他们,多跑一趟也不会有危险。
可惜找遍整个太子府都没有见到萧辞。
顾天鸣扶着催寄怀,望着天空泛起的鱼白,心里隐约有几分不耐。
“主子,那萧姑娘八成见太子府陷入危机当中,自己跑了。跑了就跑了吧,只要她不缠着三公子就行,我们还是趁早离开都城吧。”
催寄怀站在浓密的大树下,也不知道是身体受伤支撑不住,还是过于疲惫,没有回应,人就突然一歪往一侧倒去,幸好顾天鸣手脚够快及时扶。
顾天鸣目光闪了闪,也不管催寄怀是否应允,自做主张带着催寄怀离开了都城。
远在皇陵的楚宴晔,还不知道自己只是出来两日,整个都城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报丧的人还没有到,整个皇陵行宫都包裹在清晨的雾气中。
陈帝还被关在单独的宫殿中,说是让陈帝休息,其实是被楚宴晔给软禁了。
现在就等陈帝自己坚持不住,自愿写下罪自诏,跟退位诏书。
楚宴晔跟催时景也是一晚上没有睡,两人就待在楚宴晔的房间里,对桌而饮。
此时,房间被推开,玄苍带着清晨的一丝寒气走了进来,行礼禀告。
“主子,果然不出您的所料,皇上想办法联系上大皇子了,属下按照您的吩咐,让人放松对大皇子跟玉贵妃的看守,这会儿大皇子已经到了皇上寝宫当中。”
“看来最后的戏份可以落幕了!”催时景将杯子搁在桌子上,率先站起来,活动筋骨,斜看向楚宴晔轻挑地道:“阿晔,可以走了吗,我都困了!”
楚宴晔看了催时景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同样放下手里的杯子,撩袍跟着站起来往外面走。
陈帝不到黄河不死心,恐怕没有等到最后的绝望,是怎么也不会认错的。
那就只有把他逼到最后的绝望!
陈帝宫殿中,灯光昏暗,只有陈帝孤零零地盘膝跪坐在床榻之上,宫殿的门,被人吱呀一声开了一条小缝。
一个年纪大约四十来岁的,做太监打扮的男人先走了进来,后面还跟一个同样太监打扮的男人,只是那男人压低着头,看不清楚他具体模样。
倒是陈帝,一见进来的两人,一扫方才的恹恹,连从床上下来,迎了上去。
“煜儿,你终于来了!”
随着陈帝的声音,身后那位做太监打扮的男人缓缓抬起头,果然露出陈煜的脸。
陈煜还没有出声,就听陈帝道:“煜儿,现在朕被陈晔软禁,再无路可走,现在只能靠你了。之前你造反之事,朕权当是误会。”
“你只要拿着朕的手谕跟兵符,前去西郊调兵来解救朕,朕答应陈煜伏诛后,将太子之位传给你。当然,前提是你必须到时候要将益寿丸的解药给朕。”
几位造反的儿子中,跟五皇子已经彻底反目。
陈帝只能矮个中挑高个,无论选谁,他都觉得比选楚宴晔强。
让他写罪己诏,让他写退位诏书,简直做梦。
“兵符呢?”陈煜问。
“在这里!”陈帝在袖子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了兵符。
陈煜接过时,目光一动不动盯着陈帝的脸:“如果在殿内对峙时,老五跟华嫔没有将害死先皇后的责任都推到你的身上,这兵符你会给到我吗?”
陈帝的表情怔愣了一瞬,送出去的兵符都有收回的趋势,不过他还是制止了自己的动作,嘴角抽搐了下道。
“煜儿,这件事里面是有误会的,父皇从没有亏待过你,你不能听信他人的片面之词。”
"是吗?"陈煜反问。
“当然!”陈帝点头:“你要记住,父皇最宠爱喜欢的孩子,永远都是你!”
“可你为什么不帮儿臣留下最后一点血脉呢,你要赐死镶阳,可以等她生下孩子之后啊!”陈煜继续问,这就是他的症结所在。
没了子孙根是陈煜心态变化扭曲的起点,镶阳之死,是他心态变化扭曲的推手。
陈帝一时真被问住,沉默了一瞬。
也就在这时,陈煜主动收回了盯着陈帝的视线,垂下眼眸:“算了,这件事都过去了,已经不重要了。”
陈帝一听陈煜说不重要,瞬间松了口气,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就是,父子哪有隔夜仇,我们都忘记以往的不开心,重新开始,父皇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以后都会加倍补偿你。”
“不需要!”陈煜继续垂着头,彻底接过陈帝手里的兵符。
陈帝慈祥地拍了拍陈煜的肩膀,满意地道:“朕就知道,朕的煜儿一向不拘小节。”
陈煜还是垂着头,把玩手里的兵符,嘴角却是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开口的声音也不觉冷了两个度:"父皇,不是儿臣不拘小节,而是你想错了!"
“什么?”陈帝一愣。
陈煜才抬头,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就握了一把短刀,那尖锐的刀锋没有犹豫刺入陈帝腹部,他的表情没有变化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他看着捂住腹部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