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晔!”催时景担忧的看向楚宴晔。
已经将尸体解剖,仍旧能从尸体内剖出虫子,可见这真的是林云汐的尸体。
亲手让人将自己妻子的尸体解剖,本就烧得面目全非,现在连完整的尸体都保不住了,这对楚宴晔来说,又该是何等打击。
却见楚宴晔脸上没有一丝后悔自责,他只是接过药王手里的那只已死的蛊虫,研究了一会,十分冷静地道。
“我没有事,皇太后跟平安长公主都被人下了蛊毒,这具烧焦的尸体,也有可能是被人下了蛊虫,然后跟汐儿交换的!”
“可是为什么啊?”催时景感觉匪夷所思。
“这就是要问那人自己了,或者说——望国后裔!”楚宴晔将手里那只焦黑的蛊虫扔进了瓶子里,语气笃定。
催时景真的想要挠头暴走,他觉得楚宴晔真的就是疯魔了。
他能理解望国后裔想复国,在陈国兴风作浪。
实在无法理解,林云汐一个快死的蛊毒受害者,跟望国的复国能扯上什么关系,值得这个望国后裔化费力气将她带离。
看着表情有些崩溃的催时景,楚宴晔没有理会,而是将收集了蛊虫的两个瓶子重新交到药王手里。
“师父,蛊毒既然有这么大的危害,还是得劳烦您尽快研究出破解治疗蛊毒的法子,这瓶子里的蛊毒就由您带回药王谷研究吧!”
“好!”一生救死扶伤的药王,在这件事上义不容词,他接过药瓶收进袖子里,眼神暗淡的拍了拍楚宴晔的肩膀,这是让节哀顺变的意思。
药王也认为这具尸体是林云汐!
楚宴晔无所谓,他依旧坚持自己的坚持,等药王出了解剖焦尸的房间才对催时景道。
“你让去叮嘱礼部,登基大典尽快举行,另外这具焦尸也等我登基后,以皇后之礼先葬了吧,既然那望国后裔想要我认为汐儿死了,那我就先顺他的意,这样他才能放松警惕。”
催时景都不想说话了,最后一甩手,还是照楚宴晔的意思去办。
反正楚宴晔认定这具焦尸不是林云汐,对时局出也没有任何影响。
唯一的影响,恐怕也只有楚宴晔自己的内心。
暂时走不出林云汐死亡的影阴,就走不出吧,心里有个寄托,真的比买醉消愁,殉情强。
这么一想,楚宴晔不接受林云汐死亡,还是诸多后果中,最好的一条。
催时景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他走在太子府的庭院中,不自觉地往萧辞的院子里看去,低落的心情更加低落。
林云汐死了,萧辞莫名其妙失踪,难道是被他哥给带走了吗,或许只有给家里去一封信才能知道。
这个时候,他哥应该是在回楚国路上了吧。
——
现在的陈国完全楚宴晔说了算,他说的登基大典要尽快,自然不能慢,再者还要等着给林云汐以皇后之礼下葬,那么更是不能拖。
除了礼部更是所有大臣聚在一起商议,商议了许久都没有讨论好究竟在哪日举行登基大典。
来请楚宴晔更是不敢,都目睹楚宴晔知晓林云汐去世时摔下马的一幕,明白他们的太子殿下,有多重视这个太子妃,这个时候去问就是触霉头,找死。
最后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催时景。
催时景懒散的坐在椅子上,面对看向他的数十双眼睛,疲惫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择日不如撞日,就明日吧,龙袍也不用重新量做了,礼部应该有太子的尺寸,用皇上没有穿过的龙袍连夜改制,大家都忙碌起来。”
登基这么草率,真的可以?
众大臣们听了催时景的话,都面露迟疑。
可迟疑过后,仍旧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就只好死马先当活马医,走一步看一步。
好在,楚宴晔听到礼部禀告明日举行登基大典,没有反对,众大臣的心才长久落下。
处理完该处理的事情,踏着星辰,楚宴晔去了陈墨的院子。
小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娘亲出事的消息,这一日都吃睡不好。
这么晚了更是没有入睡,躺在床上滚来滚去,睁着一双大眼睛哼唧来哼唧去,奶娘几次想伸手抱,小家伙都不要。
不过在看到进来的楚宴晔时,他突然不闹了,人滚至床边,双眼紧紧盯着楚宴晔,像是等待着楚宴晔来抱。
楚宴晔给了个眼神,让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出去,自己才走到床边,可仍旧没有抱陈墨。
他坐在床边,面对一岁的小奶娃却是用对待大人的语气,表情绷紧。
“陈墨,因为娘亲不在你才闹吗?就是因为娘亲不在了,你才下更应该听话,乖乖吃乖乖睡,等娘亲回来变高变壮,这样娘亲才会开心!”
陈墨望着严肃的楚宴晔没有听话地乖乖闭上眼睛睡觉,小嘴反而扁了扁,晶莹的泪珠在眼睛里蓄了起来。
“男人有泪不轻弹,陈墨,你憋回去!”楚宴晔表情更冷。
陈墨很不给面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哭,楚宴晔绷紧的表情维持不住,长臂一伸将陈墨捞起来抱在怀里。
略微慌乱的拍了拍陈墨的背,替自己的心软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