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猜因为萧辞的话,原本布满迷雾的眼眸变得清明,他不再多话,直接拿出了另一枚解药递给了萧辞。
他从小没有父母,从不信什么父母亲情,可萧辞的行为,让他对父母亲情又有了新的一层定义。
原来天底下不是没有亲情,而是有些人不配做父母。
萧辞得了解药微微迟疑了下,就将解药吞服了下去。
只要能活着就行,至于旁猜的心思,她没有工夫去探究。
旁猜见萧辞服了药,痛苦的神色有了缓解,开口说道:“师父让你去大厅伺候,换了衣服就出来,我在屋外等你。”
说罢,就出了屋子。
萧辞往屋外看了一眼,正背对着屋内而站的旁猜,眸色微动,心里已经明白了旁溪的用意。
不过就是为了试探她,有没有将自己中蛊的真相告诉汐儿姐姐。
汐儿姐姐虽然已经看到了她中蛊的模样,她相信凭汐儿姐姐的聪明才智,肯定不会让旁溪看出破绽的。
话是这么说,可萧辞还是有些紧张,关上门,深吸几口气,平缓了下心情,才速度换完衣服出门。
“走吧!”萧辞对站在身前的旁猜道。
旁猜回头看了眼收拾到看不出任何破绽的萧辞,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前面带路。
旁猜跟萧辞一出院子,之前已经离开的催寄怀就偷偷摸了回来。
他悄悄进了屋子,一进屋子就对上又已经醒来的忘儿。
此时忘儿正坐在床上,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催寄怀。
看到忘儿脸上已经没有痛苦的神色,催寄怀松了口气。
他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暂时揭下来,让忘儿看上一眼,露出洁白的牙齿慈祥的笑着,边走近,边又把人皮面具给小心戴上。
“小忘儿,别害怕,是我,你还认识我吗?”
原以为忘儿会奶声奶气开心的点头,或许迷茫地摇了摇头,没想到忘儿小小年纪,却有着不符年纪的成熟。
她盯着催寄怀一字一顿,神情认真地道:“我认识你,你应该就是我的那没有见过面的爹爹了,你害娘亲伤心,我不喜欢你,请您离开。”
那日在村子里,催寄怀走后,萧辞神色异常,那神神叨叨的模样,让聪明的忘儿猜出了几分真相。
昨晚迷迷糊糊,忘儿虽然神志不清,但也隐约听到了些。
两者相结合,真相越发清晰。
催寄怀闻言尴尬了下,昨晚忘儿一直叫自己,他以为忘儿已经接受了自己,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不过他倒也不会沮丧,毕竟他这个父亲已经缺失了这么多年,忘儿有点意见,有点脾气都是正常的。
他摸了摸忘儿的小脸,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开口承诺道:“父亲以后会尽量不让你母亲伤心,父亲现在来,就是为了接你们回家,你要相信父亲!”
“回家?”忘儿听到这个名词,眸色亮了亮,小小的她也知道,国师府并非她的家。
催寄怀看到忘儿眼里的渴望,对忘儿更加内疚,他重重点了点头重复道:“没错,就是回家!”
忘儿不再说话,小小的身体不再那么紧绷,明显对催寄怀的抗拒减少,她目光注视着前方,显然在憧憬回家以后的生活。
是不是可以满府走动,不用再缩在小小院子里。
是否不用面对满府怪怪的叔叔姨姨。
是否她跟娘再也不用承受每月一次的疼痛。
小院里,催寄怀跟忘儿的对话无人可知,这边,林云汐一起来就被通知去大厅用饭。
平日里旁溪跟柳媛媛都很忙,林云汐无特殊情况都会在自己院子里用饭。
林云汐此时还是忐忑的,因为她不知道楚宴晔昨日给她准备的礼品有没有提前做好准备,旁溪让旁源去查,会不会查出问题!
她一边让婢女帮忙梳妆,一边在心里想着对策。
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唯有见招拆招。
思索当中,婢女已经帮忙梳好了妆。
林云汐站起身来,望着铜镜中戴着金色面具,穿着金色衣裙的自己突然生出几分厌恶。
应该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将自己的容颜永远遮起来,以前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如今却怎么看自己都不顺眼起来。
她想摘掉面具化漂亮的妆容,穿各种颜色的裙子,而不是永远的银金色。
“圣女?”身侧婢女见林云汐神色晦暗久久盯着铜镜,不安地开口喊了一声。
林云汐立即收敛了神色,转过身来带头往外走,语气平常,听不出破绽地道:“好了,走吧。”
离开自己的院子穿过花园,有仆人在洒扫,见到林云汐行来都恭敬的让路,垂着眉眼问好,经过假山时一位身穿国师府蓝白服饰的侍卫一样的垂眸问好,只是他的声音听起特别的低沉,令林云汐感觉熟悉。
林云汐脚步停在了那侍卫面前,没有看那侍卫,依旧目视前方,对跟在身后的婢女道:“本座忘记带手绢了,你回去将本座手绢拿来。”
那婢女迟疑了一下,毕竟她的任务除了伺候林云汐,还有监视林云汐的责任。
林云汐见那婢女没有立即行动,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