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将军,背后伤人,如果你是这个态度对待合作同伴,那我们的合作计划,怕是要重新想一想是不是该继续下去了!”
林云汐闻言护短地瞥了催寄怀一眼,拉着楚宴晔在旁边一颗大石头上坐下,先给楚宴晔处理伤口。
催寄怀站在原地,看着林云汐小心的用清水将楚宴晔手腕上的血迹洗去,再拿出创伤药小心敷上,撇头郁闷地冷笑一声。
什么不近女色,疯子九皇叔,几年时间变化真大,装模作样的功夫真的不亚于他。
算了……好在他已经打算放下。
看来给楚宴晔找不自在这事也要结束了,否则不自在的只有自己。
催寄怀垂头看了眼自己衣袖上也染上的血迹,抬手扯了一下后,就不再说话地背过身去,给林云汐包扎的时间。
林云汐给楚宴晔包扎的时间不长,催寄怀却是觉得难熬极了,就像是在边塞漫长放哨的夜晚一样。
“催将军好了!”林云汐先开了口,催寄怀缓慢转过身来,就见楚宴晔露着刚被林云汐包扎好的手臂,跟林云汐并排而站。
随着林云汐的双凤戒指的回归,林云汐失去医术似乎也回归了。
就算是没有记忆,她凭着感觉也能用空间中的药,也许用药这件事已经刻在了她的骨子里,已经成了本能。
催寄怀对上楚宴晔明亮炫耀的眼神,尽量克制自己转移视线,不再去看楚宴晔的手臂跟表情。
他就将楚宴晔想成一块黑布,显眼但能忽视。
催寄怀让自己集中精力地开口:“云汐,你今日在兽宝阁究竟发现了什么?”
没有牢固的信任关系,三观不一致,阵营不同都没有关系,只要现阶段目标一致就行。
林云汐没有隐瞒地道:“你们应该都还记得那位白胡子老先生吧,他其实不是聋哑人,他带我进了内室又到了暗室中,亲口告诉我,他是我原本战死战场的父亲林佑琰!”
林云汐这个消息不亚于一个重磅炸弹,楚宴晔跟催寄怀都同时愣住了,毕竟是已经死了的人。
但转念一想,柳媛媛那消失了将近二十多年的人都能重新出现,又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呢。
“汐儿,岳父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楚宴晔为了在催寄怀面前表明身份优势,率先开了口。
心里是又为林云汐,又苦哈哈。
正牌岳母出现,还没有跟岳母接触,过岳母这一关,现在又来了个正牌岳父,要过的关又多加了一道。
林云汐这时是真的没有发现楚宴晔的小心思,斟酌着将林佑琰所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说到唯有同意嫁给米西,才能破局时,林云汐不安地一直紧紧盯着楚宴晔的脸色。
米西不靠谱,她也想过将联姻对象换成米加,毕竟米加是楚宴晔信任的人,可以只当演戏。
但也只是稍稍一想,就觉得这件事行不通。
毕竟米加是旁溪的死对头,旁溪恨不得杀了米加,她嫁给米加又如何取得旁溪信任,让旁溪再没有丝毫疑心地将蛊术传给她呢。
毕竟瓦解旁溪在西夏的权利,跟取得旁溪信任学习蛊术同样重要。
楚宴晔听完林云汐的话,沉默着不出声了。
林云汐不安地开口喊了一声:“楚宴晔!”
“我在!”楚宴晔抬眼应答,就是不表态。
催寄怀站在林云汐跟楚宴晔面前,左右扫视了一圈,感受到从二人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诡异气氛,心情很是失落。
他看得出来,林云汐小心翼翼叫楚宴晔的模样,就在乎楚宴晔,害怕楚宴晔难过。
他始终是一个多余者。
催寄怀深深叹了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双目已经变得清明。
觉得自己若是也站在楚宴晔的位置,恐怕也不能爽快的答应林云汐嫁给别的男人,即便他不站在楚宴晔的位置,也是不想让林云汐嫁给别人的。
哪怕这是一场演戏也不行!
可为了大局,有些牺牲不得不做。
“陈帝,反正事成以后,米西也活不了,你就直接当米西是一个死人就行!”
“可他不是一个死人!”楚宴晔语气很淡,眼尾却是有些红。
楚宴晔真生气了。
这气不是对林云汐生的,大概是对这该死的局面,该死的旁溪。
“那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催寄怀问:“或许说,凭着我们二人的武功直接晚上给旁溪暗杀了,可云汐、林夫人,萧辞、忘儿他们身上中的蛊怎么办?”
“你别拿话激我!”楚宴晔没有给催寄怀好脸色。
他们从来也不是朋友,心情不好时,更不需要给催寄怀面子。
楚宴晔显得有些激动,像是要暴走。
林云汐心里有些憋闷,手指动了动,犹豫地伸手握住楚宴晔垂放的手指。
被林云汐这么牵,楚宴晔一下像是泄了气,没了脾气。
就像是炸毛的猫,一下子被人撸顺了毛。
楚宴晔顺势将林云汐的手指握在手心,等林云汐后悔,再想将手指抽回,楚宴晔却是不让地牢牢抓住。
他侧头,用另一只手将林云汐被风吹乱的几缕头发抚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