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姐弟可不知有人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只是隐隐觉着后脊背有发凉,很不舒服的感觉。
来了铁匠铺。
罗铁匠志得意满,“铁锅做得差不多了,三日后你们来取,我一定给你们一口满意的锅!”
两人便高兴了一下,有了铁锅,简单的食材也能做出更多花样了,这对一向喜欢吃,由奢入俭的顾家五口人来说都是巨大的诱惑。
鱼获很多,卖不出去的鱼虾也多,顾意还打算做一些别的产品,比如各种海鲜酱,也需要用到锅。
她又问了银针的事,罗铁匠想了想,“这银针虽说用银不多,可比锅难做啊,那么细如毛发的针,我从未做过,怕没有这样的能力,我先试试,下次你来取锅,我再给你答复。”
罗铁匠是整个县里技艺最高明的铁匠,若他都做不了,怕是没人能做了。
罢了,三日后再来。
两人又买了些粮食和其他物资,家里五口都买了一件新衣,衣裳比上次的布料要舒服一些,当然也贵一些,原本还有些咬牙心疼,直到买了纸墨笔砚,才惊觉这衣服算什么贵,写字所需才是吞金兽啊。
两人提着满手东西坐上船回了家。
买了零嘴分给弟弟妹妹,顾意躺在床上小憩一会儿。
这一觉睡得真沉,是那种辛勤劳动者才会有的睡眠好质量——她出去一趟太累了。
坐船一路晃晃荡荡,五脏六腑都隐隐难受,这具身体还是不能完全适应,到了县里双腿更是没停过,走吐了。
同样情况的还有大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睡着的前一秒还在想,大姐姐实在太能逛了,每次去县里逛街,就好像觉醒了什么天赋一样。
没过多久顾意就被阿娘喊醒了。
“小瞌睡虫,快醒醒!林家娘子来看诊。”
顾意迷迷糊糊的睁眼,伸了个懒腰,让阿娘打水,洗了一把脸,清醒之后就出了房间。
林娘子看见顾意便站了起来,笑着打招呼,表情还有一丝不明的尴尬。
顾意微微皱眉,这妇人似乎有些眼熟。
“顾小大夫。”
顾意盯着看了两眼,脑子里闪过些记忆,眼前这人之前经常在林氏身边,似乎是林氏来了这里交好的人。
“我想让小大夫检查一下身体,我生我家大郎都八年了,还没有第二个,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
顾意先是没动作,看向阿娘,眉头挑了挑,“阿娘,要不,你先出去?”
王语兰眸子极有风情的一瞥,“阿娘在会有什么妨碍吗?”
她摆摆手,“当然不会。”
想留就留呗。
顾意便示意她摊手,按住她的脉,又不紧不慢的问了些问题。
比如同房频率,时长,上次是什么时候这种隐秘问题。
直弄得嫁人多年的林娘子脸红得像是喝了一坛子假酒。
而王语兰早就悄悄遁走,脸比林娘子更红。
她实在不知女儿竟能提出如此隐私如此令人羞耻的问题,她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呀,据她所知,那些从医多年的老大夫都不会那么详细的问题。
不过可能因为女儿医术确实浅薄,才要问得那么详细,以免误诊耽误病人,给自己也惹上麻烦。
但等林娘子离开,她定要好好审问一番,意儿对男女之事到底了解到什么程度,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顾意还不知自家阿娘已经瞳孔震惊,并且脑子里产生了一大堆的问题等着审问她。
她看诊完,便给出结论,“林娘子体质偏寒,较常人来说,确实不易有孕,但并非不能受孕,八年不曾受孕,可能是时机未到。不过你也可以先治一治体质的问题,将身体调养得好一些。”
听着小大夫的话,林娘子心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最后全都化成了迷茫。
“啥意思?”
敢情那八年没有孕不是她的问题,是那该死的时机未到?林娘子震惊又不愿相信,那什么时候才是时机到了?
那要是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时机呢?
林娘子看向顾意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这大夫先是诊治何虎媳妇,又保住了曹家男人的腿,按理说医术不低的样子,她也不质疑她是庸医,但她是不是对妇人孕病根本不擅长。
林娘子有些诡异的眼神,顾意竟然有些读懂了。
她轻笑一声,“林娘子的丈夫看过了吗?这要孩子是双方的事情,不若下次你们两个一起来看。”
林娘子眼底的震惊几乎化作实质,“你说是我男人的问题?!我男人看着身体很好啊!”
从没听说男人不能生孩子。
顾意撑了撑下巴,“我也只是怀疑,就跟你怀疑你坏了身体不能生一样啊,诊过了才知道是谁有毛病,也可能就是因为你们跟孩子没有缘分呢。”
林娘子心底还未缓过来,给了二十文诊费恍恍惚惚的立刻小石屋。
王语兰见看诊结束,送了一程林娘子,便进屋找顾意。
“意儿,你跑哪里去?!”
顾意拿着小背篓,“娘,我去山里采一些药草啊!”
她才不傻,阿娘现在找她准没好事,又要跟她唠叨许久,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