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夙点头,“嗯,我朋友。”
顾意笑着和刘思岑打了声招呼,却在暗暗打量他,文文弱弱的,脸小,眼睛不大,很瘦削,一看面相便知道是个小九九多的老狐狸,一般这种面相,都是很聪明的。
刘思岑笑容很浓,很是殷勤的模样,“小娘子家住这里?我才见到你,便惊住了,女郎是如何保养的,海边日头大,竟然如此白皙,面容更是漂亮标致。”
萧景夙侧眸看了看刘思岑,眯了眯。
刘思岑莫名的感觉到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寒气,叫他没忍住抖了抖身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顾意笑了笑,没有人被夸会不高兴,更何况面前这人夸赞起来带着一股显而易见的真诚。
“你也是啊,我平时防晒就是出门带斗笠,小心一些就是了。”
刘思岑觉得她挺有意思的,旁的女子被夸,肯定是各种不好意思,她倒好,无比坦然的接受了。
正当他还欲再说几句,在她面前刷一刷好感时,一股死亡视线落在他身上。
刘思岑僵硬看了看身边的人,看到了王爷你深黑眸子下的平静无波,像是看死人一样,他登时就醒悟过来了。
哎呦喂,他这是在干嘛呀,怎么关键时刻犯蠢了。
“小娘子,我还有事儿要忙呢,不能耽误太久,我就先走了。”
见萧景夙没有阻止,他连忙翻身上马,一溜烟跑了。
那速度,真是比逃命还快。
顾意见状,没忍住道,“他走了,你不走啊。”
萧景夙:“他有事,我没事,没那么急。”
顾意突然想到,拿出自己布袋里的令牌,“这个忘了还给你了,本来之前想托严公子还你的,他不肯。”
刚刚知道她来了,顺手便揣袋子里了。
萧景夙平静无波的眸子震了震,“你又去沉船那里了。”
顾意点头。
他便寒着脸,“你一个人?你不知道海底多危险?更何况,还有一群海盗虎视眈眈,顾嘉意,你有几条命!”
她愣了愣,有些没反应过来,本来都已经做好挨夸的准备了,结果,挨骂了,就,很离谱。
“我……”
他继续道,“你会潜水,便真以为自己有个不得了的本事吗,骑者善堕,海底有多危险,你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你再如此,早晚有一日会栽在上面!”
顾意沉默了。
沉默片刻,她道,“你教训我,你以什么身份教训我!有些事情别管太宽!我知道分寸!”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安静。
萧景夙狭长的寒眸就望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两人在僵持着
顾意绷着脸,终于开口说话,“令牌,你不要了?”
他没有接,也没说话。
她心头隐隐的后悔,人家这不也是关心她吗,她这是干嘛。
但她又低不下头,结巴一下道,“我知道那次有些冒险,已经后怕了,以后,哪怕潜水,肯定不会独自一人,会带着别人的!”
她目光闪烁,把令牌塞到他手里,“喏,给你,我留着也是当破烂,这些本来就该归你保管。”
呵,他以什么身份。
萧景夙深深看了她一眼,“被绑住对某些人来说确实是件好事。”
顾意:“???”
萧景夙觉得刘思岑说错了,夫妻明明是互相捆绑,谁都别想跑远,夫妻是光明正大管对方的权利,某人真的很需要管教。
“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
萧景夙呵呵一笑,面上没有任何不爽:“我什么身份啊,哪里就让顾小娘子亲自送令牌。”
顾意头皮一麻,立刻忘了他前面说的那句,张嘴便道,“我们是朋友,是老乡,我给你送个令牌怎么了,你骂我两句怎么了?!我看谁敢说什么!”
他便意味不明的一笑,接过她手里的令牌。
她便松了一口气,男人闹脾气也是难招架。
“对了,你又要出海啊。”
“谁说的?”
顾意:“严策。”
“他还说什么了?”
“说你要跟着去剿匪啊。”
萧景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
顾意眨了眨眼,“就是我出去摆摊的时候,正巧遇到他了,我一个小民,哪里能跟剿匪的大将军认识呀。”
他道,“以后少跟他接触,也别他说什么都相信。”
顾意眸子一闪,问,“你的意思是,他说的是假的喽,你其实不是要出海。”
这个严策,耍她做什么?很好玩吗?他想做什么!
萧景夙狭长的漂亮眸子认真看她,突然有一瞬间,就想把所有事都坦白的告诉她。
他薄唇张了张,“剿匪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更何况是海匪,防守的受益是比主动剿匪收益大的,我要出海,不一定是剿匪,只是去他们练兵的海岛上看看。”
“你不是商人吗?”顾意形状漂亮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随便一个富商也能去防守军营随便看看了?!
他微微挑了挑眉,“谁说的?”
顾意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