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爽。
公爵大人勾勾嘴角,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藏在大衣里,不合身的新衬衣。
如同沙伦主任所看见的那样,过于紧绷,呼之欲出。
伊莎贝拉皱眉,转身走出办公室后,立刻在走廊上找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
她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粗糙的纸绳——取自于某不知名教授用来扎旧报纸的纸绳。
用纸绳随手在腰上打了个结,紧紧裹住了狄利斯的旧大衣,确保没有任何角度能窥视这件大衣里的风景,又确保自己完全被裹成一头黑熊后(原谅她如此概括狄利斯的穿衣品味),伊莎贝拉这才迈步,离开了诺德学院。
之前在那个红发女人面前的展示,毕竟含着刻意的“示威”目的……她可没兴趣向其他任何异性展示自己的曲线。闲得慌吗。
嗯,除了高跟鞋,还是要去买几件内衣啊。
——公爵再次完美地忽视了自己故意穿着某件燕尾服逗人的夜晚,以及某个理应被划在“异性”范围内的不知名教授。
【与此同时,钟楼】
当某不知名教授坐在自己窗户紧闭,没有任何寒风刮拂与感冒病毒侵扰的实验室里打了第N个喷嚏时,他开始察觉到一些怪异。
狄利斯自认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最近也没有跑到海边光着脚进行放飞自我的奔跑——他怎么突然就感冒了?
哦,不过刚才又突然停止打喷嚏了。
狄利斯抽过纸巾,再次擦拭自己打喷嚏时手抖溅在桌上的药液。这次的液体似乎没有腐蚀性了,用手指直接触摸也没有烧灼感……但狄利斯怀疑它让那一小块桌面变成了闪亮亮的银片。
也许我的确是感冒了,操作不够精密,头脑也不够清醒。
狄利斯没有虐待自己的爱好——几个喷嚏和莫名消失的伊莎贝拉让他没心思再沉浸在自己的实验上,便划掉了最后一个药水的配置公式,暂且把笔记合起。
狄利斯在实验室内茫然地踱步晃了一圈,看看吃光的午饭盘子。那里应该盛着芦笋鲜虾饭,但小伙伴声称“挑去了每一粒芦笋”……
狄利斯努力地回忆了一番,却发现自己实在记不清是否吃到了芦笋——呃,嘴里一股铁锈味,难道自己再次无意识咬到了舌头?
毕竟他做实验时还干过把墨水瓶当牛奶瓶的事。
不对。
不对。
……这岂不是亏了?
就是因为小伙伴声称要替我挑去每一粒芦笋,我才认真投入实验的……否则……否则……
我才找到伊莎贝拉,连话都没能和她好好说几句,怎么就莫名其妙把自己关在了实验室里?
现在这个状态,和没找到小伙伴时独身一人做研究的状态,有什么区别吗?
白塔的书呆子猛然惊觉——计划好的聊天,念书,看星星——一个都没实现呢!
“龙,伊莎……咳,咕咕出门时,身上带了定位器吗?”
狄利斯此时所说的是黑塔里那些不会说话的小黑龙们的一种——它具有定位和通讯的功能,而懒得取名字的狄利斯统称为“定位器”。
“叮叮叮~”是的,主人,小主人说要和我保持联络,以防您在实验室里猝死。
狄利斯:“……”
我才不会。
“龙,过来,我们出门。帮我定位导航一下咕咕身上的定位器。”
“叮咚叮咚~”主人,您可以自己出门找小主人嘛,自己认路,丰衣足食。
狄利斯:“……我要在钟楼里挂一只崭新的布谷鸟报时钟。”
龙愤怒地表达:“铛——铛——铛!”卑鄙——无耻——负心汉!
狄利斯:“略略略。”
吵赢了自己近日有些皮的钟楼后,狄利斯下楼,换好外衣,把两袋草莓奶昔冲剂塞进口袋(他每次去市集都会戴上这个做心理安慰),又拎起一只能帮他顺利找到回家的路的指南针小龙,放在领结处的小齿轮里。
他对着还在墙角生闷气的龙招招手,后者不情不愿地飞过来,盘在了领结处较大的那只齿轮上,贴成一只龙形花纹——并在成为花纹前,别别扭扭地伸尾巴抽了一下小齿轮里蜷缩的指南针小龙。
“叮咚。”过去一点,挤到我了。
不会说话的指南针小龙:QAQ
狄利斯没理睬两条小龙在自己领结上的悄悄话,临出门前,他扭头看看镜子,犹豫了一会儿,又折回大厅一角的矮脚柜前。
狄利斯打开柜子,摸索了一阵,拿出了一条干干净净的蓝口罩——
“还是戴上吧。”
机械师嘟哝着说,“如果真的感冒了,不能传染给她。”
小伙伴当年是个抵抗力弱小的小女孩,后来遇见自己时也是个抵抗力弱小的小女孩。
——机械师再次完美忽视了自己面对地心引力试图跳马逃跑的夜晚,以及无数次挣扎倒地,拼命闭眼睛的惨状。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怎么总是殊途同归地完美忽视一些重点啊,你们这么默契地共同忽视,是想一辈子都假装不在谈恋爱吗(:
附赠划重点: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发现伊莎贝拉心情不爽后,狄利斯独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