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方的单词圈起来,也是出于嘲讽!]
【1020.甲方深知乙方的独占欲,一个能在异性|交往运动中把我喉结咬出血的女人,当然也很可能对我的字迹也抱有同等的独占欲,这没什么好害羞的。】
[1021.乙方没有害羞!乙方没!有!害!羞!]
【1022.乙方没有害羞,乙方只是写感叹号时把上面的纸戳破了。】
【1023.……乙方的确没有害羞,请乙方放开甲方的肩膀,停止摇晃,并拿远手中的芦笋烧肉!】
【1024.如果乙方照做,甲方将对之前关于删除条款的争执既往不咎!乙方还可以任选一条条款删除!】
[1025.……那么,乙方……乙方首先希望删除第225条条款。]
“第225条条款?”
机械师优越的大脑让他根本不需要去翻找这张长长长的羊皮纸,他几乎瞬间就在记忆中搜索到了这一条的内容:
“【225.乙方有义务定期聆听甲方每晚的睡前童话,并抑制住自己向对方翻白眼、吐舌头、皱脸蛋、伸出小腿想把那本童话书踢下来的冲动。】”
他反复斟酌了一下这条条款,确认并没有任何不合适的地方(以及没有遗漏任何一个咕咕曾对此做出的轻蔑之举),有点疑惑。
“……这条有什么问题吗?之前的一整年,我都是这么要求你的,咕咕。”
“哦,是吗?”
发现这家伙是真心实意地感到疑问,公爵大人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离狄利斯坐的位置凑近了一点,“可你知道了,狄利斯,我并不是真的需要听童话睡觉的小孩。”
狄利斯皱皱眉,下意识就打算张口说,你在我心里一直是个小女孩,不管我们的关系即将转变为什么形态——
下一秒,他的句子僵在喉咙里。
因为他终于意识到,此时贴近自己的伊莎贝拉,她只裹着毯子,而今天的早晨和以往的早晨截然不同。
“怎么啦?”
这个截然不同又闪闪发亮的早晨,伊莎贝拉终于看见这家伙露出了她熟悉的神态——她原以为,对方一定会露出,实则到现在才显露端倪的神态——
惊慌失措地扭过头,闭紧眼睛,尖尖的耳朵慢慢变红。
……啊,所以经过呆滞→瞎猜→震惊→绝望→对某事升起可怕的(?)求知欲→因求知欲未被满足而重新陷入绝望后……
这个弟弟,现在才对“具体发生了什么”产生实感?
噗嗤。
也是,毕竟他全部忘光了,恢复理智后第一时间给我裹紧了毯子。
公爵大人舔舔嘴唇,这个距离让她能清楚看见狄利斯耳朵上凄惨的牙印。
因为那是触感非常好的耳朵,她记得很清楚。
所以这是自己反复磨咬后留下的牙印,她也记得很清楚。
看着这份标记,过于丰满的愉悦之情让伊莎贝拉第一次升起了某种本该升起的情绪——怎么说呢,这种情绪摆在全世界任何一个普通女人身上都是理所当然的,但唯独不可能发生在红眼睛的恶鬼身上——
肚子里很暖和,像有什么东西在化开。
耳朵旁痒痒的,像有一只蝴蝶在扑扇。
本该发生在几小时之前,在睁开双眼,彼此对视时就应该完成的事,硬生生被两个奇葩差点一笔带过的事——
伊莎贝拉贴紧他,笑嘻嘻地用嘴唇碰了碰他的侧脸。
“现在才知道害羞啊?弟弟?早上好。”
——当然是早安吻啦。
除了凶猛的咬、凶猛的啃、把人差点淹死且后脑勺遭到猛击的按倒、以及醉酒后的完全空白断片外……现如今才第一次感受到“轻吻”的狄利斯抖了抖。
接着,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脸,眼神飘忽地盯着伊莎贝拉斜上方的吊灯。
这个状态让伊莎贝拉觉得,他下一秒做出“娇嗔一句讨厌”这种行为都不为怪。
于是公爵的调戏之心愈发旺盛——她就是喜欢看弟弟弱势退缩的样子,咳,为这个初夜都没了,还矜持个什么劲儿啊。
伊莎贝拉把嘴唇从他的脸颊上挪开,下滑,更进一步地停在鼻尖,等着对方骂出“讨厌”这个词后,恶劣得意地咬上一口,以此宣布自己成功掌握了主导权。
然而,害羞到发抖的弟弟没有“娇嗔一句讨厌”。
出于一颗为科学研究抛头颅洒热血的旺盛好奇心,他主动抬起下巴,伸手拽住了伊莎贝拉腰间固定用的丝被,错开破皮肿起的嘴角,把完好柔软的那一边印在了她的额头上。
本打算咬鼻尖调戏对方的公爵大人:……
她觉得在自己耳朵旁边扑扇的蝴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疯狂打鼓蹦迪的小士兵。
砰砰,砰砰,砰砰。
“书上说,早安吻应该是落在额头的。”
尽管耳朵通红,手心出汗,微微发抖——为科学研究能抛头颅洒热血的家伙依然陈述道,“出于严谨,我又给你示范了一遍,咕咕。”
作者有话要说:就算是恶鬼,也是初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