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移话题,“嗯……那什么……你今晚就别继续泡在实验室里了,身体要紧,我们去卧室睡觉吧?”
“是‘我的’卧室,咕咕。”狄利斯纠正她,“而且我看不出‘去卧室睡觉’和‘身体要紧’之间的内在联系。”
公爵:……
作为一个成年人,她的思绪难免随着这句话有些漂移。
思绪逐渐漂移上高速公路的伊莎贝拉,不禁跃跃欲试说出了自己这几天在相关书籍中恶补到的知识:“其实,咳,那种事在只做过一次且空旷多天的情况下,多做几次是对身体有益……”
他松口了?他是松口了吗?我这次一定会努力——
狄利斯迅速打断了未婚妻的漂移:“我所说的睡觉不是动词。”
狄利斯打断未婚妻漂移后又迅速在高速公路旁建立了下公路的儿童滑滑梯:“我所指的是,睡前为你童话故事,是与‘做实验’同等耗费精力的事。”
伊莎贝拉:“……”
她内心的黑怪兽咆哮着,特别想砸断狄利斯的儿童滑滑梯。
但最终,被狄利斯委屈难受(?)的眼泪留下深刻印象的公爵,还是转过了头。
“同等耗费精力就同等耗费精力。”她蛮横地走向卧室,“我就是要听童话故事,滚过来。”
“咕咕,你之前对这项睡前活动明显表达了抵触情绪……”
“滚过来。”
走在前面的公爵一边深呼吸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尽管经历了极大的情绪波动,再次产生暴打弟弟的**——我还是成功转移了话题啊?
要开心,伊莎贝拉,要开心……开心个鬼!成年人睡前听什么童话故事!成年人只要做(哔——)就好了!
走在后面的机械师,却悄悄松了口气。
在伊莎贝拉气到想按着他亲的同时,这家伙同样成功转移了话题——关于诺丁杉暗市拍卖会的海报,为何在自己的书桌上。
既然是“怀特”举办的,我当然要去参加。
况且,暗市的所有资产名义上已经转让给了我……
↑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失了什么的家伙。
【四十分钟后】
怒气冲冲的公爵大人,在轻微的推动下,清醒过来。
……嗯,每次和弟弟生气,生着生着就在他的童话旁白音下睡着……这一定是他床太软的锅。
“怎么啦?”
生气的伊莎贝拉困得很,口气恶劣,“弟弟,推我干嘛?晚上怕黑要我陪你去上厕所?”
推醒她的狄利斯:“……”
钟楼的主人沉默半晌,伸手辦下了床头柜旁隐藏的某个闸门,瞬间,室内亮起白昼般明亮的灯光。
照明的能量顺着线路传导,从卧室到电梯到阳台到餐厅到每一个窗户。
如果某人此时站在海滩上,举目望去,会发现光秃秃的莎草丛里突然出现了一栋亮晶晶的大灯泡。
伊莎贝拉:“……”
他究竟在床头柜藏了多少控制整栋钟楼的开关?
她痛苦地用手背遮住眼睛,又拱进更深层的被窝里,还把脸埋进枕头:“灯关上……把灯关上……狄利斯……”
狄·钟楼建造者·利斯:“我在向你证明,我半夜上厕所不需要旁人陪伴,完全可以走到哪灯开到哪。”
不需要你在这种问题上捍卫你的男性尊严!
你倒是在其他关键性问题上捍卫男性尊严啊?!
犯困的伊莎贝拉非常难受,动作从拱被窝变成了拱旁边人的睡衣领:“知道了,知道了,灯关上……眼睛疼……”
“啪。”
开启整栋钟楼照明的闸门终于被拉上。
伊莎贝拉舒舒服服地叹了口气。
她合着眼睛,很快就回到了半梦半醒的完美状态:“狄利斯……你叫醒我干嘛?”
说完这句,伊莎贝拉的意识就逐渐往下沉。
而突然把熟睡的她推醒,又突然开灯搞事,烦人程度隐约超过了正常版弟弟的最高级的狄利斯,却陷入了沉默。
好半晌,他战胜了不合理判断的感性,理性表示:
“我刚才从记忆里那本《罪恶的二十年:那个女人》传记里找到了,你之前提起的副官。”
昏昏欲睡的公爵:“所以呢?然后呢?”
“书上说,他叫理查德,是从一开始就跟在你身边,陪你一直到战争生涯后期的第一副官。”
“书上还说,‘据考据,现任王都近卫队队长的理查德大人,是卡斯蒂利亚公爵恐怖一生中唯一倾注了感情,却求而不得的高贵男性。’”
狄利斯停顿了半晌,再开口时语气非常微妙:“我斟酌了许久……一开始,我到这本书时完全视为无稽之谈……但既然你第一次在我面前提到……”
害。
半梦半醒的公爵完全没从现任未婚夫微妙的语气里读到什么——当然,以狄利斯一贯的秉性,那点“微妙”是本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
伊莎贝拉直接“咻”地挥起手。
“啪”地拍在弟弟脸颊上。
“大晚上的,别吵。”
公爵敷衍地拍拍弟弟的脸,又摸索着仰起头,“吧唧”亲了一口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