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仔细思虑的要紧环节吗?可以告诉我,咕咕,你知道我非常擅长思考。”
公爵:不,我只是担心待会儿要不要帮你找地方挖坑埋尸。
“为什么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他看?这只从废液缸里爬出来的草履虫有什么好看的吗?如果你有需要,我随时可以准备霉菌实验的样本供你观赏。”
公爵:不要把“霉菌实验的样本”说成“亮晶晶的宝石”一样。而且这明显不是草履虫,这是一个会在你的针管下抽搐翻白眼的人类。
“咕咕……啊,你不肯告诉我呢。你盯着他看的原因,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吧。”
公爵:从刚才开始你就在进行不间断的嘴炮输出,你给我说话的时间了吗,啊?!
最终,她忍无可忍地打断了狄利斯——后者手上的动作在他说话的时候仍旧行云流水,并稳定地用巨型针筒抽取了一袋崭新的粉红色药剂,打入第四针——
“弟弟!把针管□□,先听我说话!首先,这不是草履虫!”
旁边还有一个年仅七岁的人类目击者,就算我帮你挖坑埋尸,此时也请你稍微收敛一点吧,要知道面对幼儿,手刀失忆是有一定风险导致她们脑瘫的!
公爵头痛地琢磨着如何帮弟弟善后(明显地上这坨玩意儿只能料理后事了),同时非常坦诚地回答:“其次,我之前没有‘一直盯着他’看,我只是‘一直盯着他的肌肉’看。如果你非要喋喋不休地逼问我具体回答,弟弟,我主要盯着他的肱二头肌和臀大肌。”
前者能稍微看出挥臂与击打的力量,后者能看出负重行军的耐力——上过战场的士兵在这两个部位总是与常人不一样的,辨识度很高。虽然还有其他更好辨识的部位,但那些部位都被得体的衣服遮住了,腿部和肩部相对而言比较明显。
狄利斯:“……”
伊莎贝拉和他对视了几秒,发现这货终于放下了手里的针管(凶器),捡起遥控器把机械蜂群收了回去,又起身站起。
狄利斯把火铳、药剂袋子、针管、遥控器尽数放进口袋里,让蜂群飞进一个小小的水银瓶子里,然后,拍拍自己神奇的大口袋,神色镇定地转身,走向长廊外。
公爵莫名其妙地看着这货平静离去的背影。
数秒钟后,她又看着这货平静地走了回来……手里端着一把还在嗡嗡作响的园艺用电锯。
不远处的绿化带,仿佛传来某个无辜园丁的追打声。
“喂!喂!莫名其妙的,我这里木头还没切完——你是谁——抢劫啦!抢电锯啦!喂!”
狄利斯摆弄着电锯,并极为反常地——露出了虚心请教的目光——
“关于人体肌肉,我的确没有你这么了解,咕咕。你能告诉我,肱二头肌和臀大肌具体在哪里吗?”
悬停在地上那坨东西头顶的电锯:“嗡嗡嗡嗡。”
伊莎贝拉:“……”
啊,头好疼。
【五分钟后】
当然,狄利斯并不是一个说干就干的武斗派。
……狄利斯也没有与这种行为路线相称的武力值。
被他一连串反常行为吓得心惊肉跳的伊莎贝拉,成功捂着胸口被吓出了成年状态——感谢情绪一激动就会变化的设定——
在公爵转变之前,她无可奈何地给了一旁的小玛丽一记手刀,让她暂时失去意识;在公爵转变之后,她无可奈何地准备再给端着电锯散发阴气的弟弟一记手刀——
狄利斯看着她不说话,墨蓝色的眼睛写满委屈,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
公爵……公爵镇定地拉拉他刚才脱下来披给自己的大外套。
并把手刀改成了揉耳朵。
“适可而止。”她哄道,“听话,弟弟,把电锯放下,具体的事我们回家再谈。”
“你帮着他。”今天格外反常,格外不听人话,格外胡搅蛮缠的嘴炮控诉道(一边稍稍低头给未婚妻揉耳朵),“你为什么要帮着他?根据传记里记载的,他背叛了你,所以我就算一电锯切下去——”
“你没用电锯切割过人体,弟弟,我很清楚,你连针对小青蛙的**解剖实验都没做过。”公爵揉完了耳朵,改为揉脸,“我知道切割人体是什么手感,弟弟,我觉得你一定会手滑切到其他的地方——而今天我身上这件小彩虹护袖是你亲手织的,我不希望它在埋尸过程中沾上脑浆或者胃液。”
非常幼稚的机械师先生放下了电锯。
非常无耻的机械师先生揉了揉眼睛。
“我很生气,咕咕。”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生这么大气……哎,好了,别揉眼睛,过来抱抱?”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弟弟表现得这么反常不仅仅是出于嫉妒,的确有些深层原因,还涉及了一些真相的问题……
但我还是要说: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