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时凯有段时间没出来玩了。
最开始他的朋友们都没觉得惊讶,因为谈时凯虽然平时也挺游手好闲的,不过他并不是真的不学无术,只是没什么开拓事业的宏大理想,只想轻松度日而已,其实能力一直是公认的很强。从念书时起就是那种上课不听下课疯玩成绩还好的学生,心理素质不好的人待他身边极容易心态失衡。
就是有这种轻松简单就拥有一切的人,上天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公平,有的人天生就出生在罗马,比不了。和他一起吃喝玩乐的朋友们也都清楚这点,知道虽然大家同样不太正经,喜欢潇洒度日,但谈时凯是喜欢做一个纨绔,而他们是只能做纨绔。
往常谈时凯像这样不出来露面的时候,多半是他堂哥谈时墨又给他安排工作了。大家原本都不以为意,反正谈时凯干完活自己就迫不及待地回来了。不过这次的时间有点长,大家总见不到他人影,又从程阳处惊闻最近他没被安排什么紧要工作,顿时觉得好奇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凯少竟然收心了?
程阳其实和这群人不是很熟,作为一个兢兢业业的奋斗京漂,他本身不是这群富贵闲人圈的。只不过之前和谈时凯喝酒的次数多了,难免和他这群朋友里的几个人混了个脸熟,又来酒吧喝酒放松的时候就被逮住了,让他联系谈时凯问问。
程阳和谈时凯的关系,比他们这群酒肉朋友还是稍微近点。听了这群二世祖的要求也不推脱,直接给谈时凯打了个电话,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电话顺利地被接通,程阳松了口气,刚想上来就问他最近人哪儿去了,就听见和谈时凯的声音一起传进听筒里的,还有一些滋滋啦啦的杂音。
他咽下到嘴边的吐槽,好奇地问:“你旁边什么声音?”
“什么什么声音?”谈时凯纳闷地说,而后了然,“哦,你是说炒菜的声音吗?”
程阳:“……?”
程阳:“等等,我的耳朵刚才好像聋了,这是什么声音?”
“炒菜的声音。”谈时凯又重复了一遍,嫌弃地道,“你这人真没生活常识。”
程阳:“……”
这人竟然还好意思说别
人?!谁还能有他没常识啊?!这人分得清盐和糖吗??
程阳满腔吐槽不吐不快,被憋得够呛。不过心中强烈的好奇压过了他的吐槽欲,他艰难地顺了口气,立刻问:“你竟然还做起菜来了?!你不是号称从未踏进厨房一步吗?”
程阳也去过他的公寓两回,冰箱里放着的只有各种罐装酒和饮料,而且不在厨房,他还真的不用进厨房拿东西。各色厨具都好好地收在柜子里,灶台上一点油星都没有,要不是家政会定期上门打扫,程阳怀疑上面老早就该积厚厚一层灰了。
现在这个人什么情况,他的旁边竟然出现了炒菜的声音?!
面对他的震惊,谈时凯的反应十分平淡。他一边继续驱动着锅铲,一边悠悠地说:“看你这大惊小怪的样子,一看就没见过世面。炒个菜怎么了?我现在的身份可不一样了。”
嗯?程阳顿时就被激起了好奇心,奇怪地问:“你现在的身份变成什么了?”
“一个正在努力表现,争取让富婆满意的被包养小白脸。”
程阳:“……”
程阳:“你……”
程阳:“……啊?”
程阳瞳孔地震,张口结舌,被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谈时凯喂了几声,没听见他回应,语气逐渐不耐烦:“打电话来什么事啊?赶快说,没见这正炒着菜呢吗,糊了你负责啊。”
程阳艰难地回过神来,干巴巴地说:“你的朋友们让我问你最近怎么不出来玩了……”
“这不是被包养了吗?”谈时凯声音都没停顿一下,炒菜滋啦声也一直没停,气定神闲地说,“既然已经被包养了,作为一个合格的小白脸,我当然要敬业地留在家里,不能出去野了。”
程阳:“……”
程阳今天心里的省略号,比他过去一周面对谈致北时加起来还要多。
电话最后是被谈时凯挂断的,程阳缓缓将手机从耳边拿开,面色恍惚。谈时凯的狐朋狗友们都在问他:“电话打通了啊?凯少怎么说?”
程阳有点发愣地看了他们好一会儿,深吸一口气。
“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个问题,这可能关心到我的职业生涯,请务必给我真实的答案。”
狐朋狗友们一愣:“什么
事?你说。”
程阳眼神凝重:“谈家破产了吗?”
谈时凯的狐朋狗友们:“?”
这什么摸不着头脑的傻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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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时凯这边炒完了菜,满意地端详片刻,觉得自己真是个厨艺小天才,满意地端出厨房,放到穆湛秋面前,一脸等待夸奖的表情。
“尝尝我发明的新菜式,胡萝卜火腿肠青菜鸡蛋炒饭!”他骄傲地宣布,昂首挺胸。
穆湛秋端详了一下,很给面子地拍拍手:“不错的大杂烩,我竟然觉得应该可以入口。”
怎么说话呢!谈时凯不高兴:“我特意为你学的!不要改变它尊贵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