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想着,稍稍上前一步,他抬手轻轻敲了敲车窗。
坐在后座的女孩下意识的抬头,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留着黑色长发的女孩,看起来七八岁的样子,含着泪的眼眸混杂着但的是害怕和惊恐,在看见他是下意识的往里瑟缩了一下。
安室透安抚的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衣服上的警徽,又询问似的指了指车内,像是要征求女孩的同意一样。
车内的黑发女孩虽然依旧有些害怕,但在看清他制服上的樱花标识时还是怯生生的点了点头。
在得到许可后,安室透才打开了车门,坐在了女孩身边,将手里早已准备好的纸巾递了过去,动作十分自然。
车内毕竟是密闭空间,为了不让女孩恐惧害怕,安室透并没有和她靠得太近。
等到女孩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后,安室透才缓缓开口了,说话的声音也有意的放缓了很多。
“你好,我是安室透,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正篡着纸巾的女孩依然有些怯生生的,一双水润的黑眸左右看着,结结巴巴的回答到:“....夏衣....歌仁,我,我的名字。”
纤细的声音弱弱的在车内回想。
安室透面上不表,内心还是稍稍松了口气。
看起来她的状况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糟糕,至少她现在看起来还有交流的意愿。
不过这个姓...夏衣?
他记得女孩的学生证上写的可是山本啊,那是和死者同样的姓。
难道是改名了?
安室透笑了笑说到:“嗯,很不错的名字啊,你现在是在哪里上学呢?”
本来以为会被问道事件相关的夏衣歌仁微微愣了愣才开口回答道“.....在帝、帝丹小学。”
“小学吗?夏衣你有参加什么社团吗?”
“....嗯,有,有的,在绘画部。”
两人就这样进行着回话,一个个看起来平常的问题却是让女孩放下戒备平静下来的最好方法。
在面对幼小或者情绪不稳定的人时,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问题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先不说同样身为人类的同理心,就从心理学角度上说,当人对你足够信任,放下戒心的时候,说出的言语可信度会成指数形上升。
安室透看着面前情绪逐渐安定下来,也不再哭泣的女孩子,问出了第一个和案件有关的问题:“夏衣酱,最近有什么人来过你的家里吗?”
黑发女孩微微一愣,一双黑色的眸子垂了下去,握着纸巾的手下意识的篡紧了几分:“.......没有人来过。”
安室透闻言轻轻挑了挑眉,只是一听他便知道了。
这个孩子在撒谎,她很可能想要隐瞒些什么。
看来得换个问题才行啊。
安室透眼眸一转,点了点头,像是毫无怀疑一样开口问道:“是吗,那就好,对了,夏衣酱,方才就有些好奇,你的姓和父亲不一样呢。”
夏衣歌仁闻言垂下了头,黑色长发从肩头滑过,遮住了她沾染泪痕的脸。
“嗯,因为妈妈让我不准和爸爸用一个姓。”
安室透闻言眸色一凌,目光像是要确认什么一样,扫过黑发女孩的手臂和小腿。
果不其然,在女孩的小腿处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些许的青紫。
从夏衣歌仁的“不准”这个词来看,这个母亲对于女儿是相当严厉的。
而且从这个要求来看,母亲似乎看起来似乎还有些偏执?
安室透内心思索着,开口继续询问道:“原来如此,夏衣酱,你的脚是不小心受伤了吗?”
黑发小女孩下意识往里缩了缩,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声音变得有些含糊不清:“嗯,是妈、妈妈,因为,她非常非常讨厌爸爸,也很讨厌和爸爸长得像的我。”
不仅偏执,还存在虐待的行为吗?
这个母亲,难道患有躁郁症?
安室透身为警察的直觉几乎是瞬间就告诉他,这是一个极为关键的情报。
他面上神色不显,语气自然的说道:“夏衣酱,你昨天晚上是去朋友家住了对吧,方便告诉我是谁吗?”
夏衣歌仁篡着纸巾的手又稍稍紧了紧,白色的纸面上多出了细密的褶皱:“啊,抱、抱,歉我,我不记得同学的电话,没、没法告诉你。”
安室透看着坐在车里低着头的女孩,心里的猜想隐隐约约已经有了答案。
他已经大致推测出事件的原貌了。
从夏衣歌仁有些结巴的谈吐以及移开视线的动作来看,她毫无疑问的说谎了。
从女孩对父母的描述已经事发现场二楼卧室的布局城设来看,很容易就能推理出两个人大概率已经分居的事实。
而,夏衣歌仁昨天很可能并没有去到朋友家,她去的是母亲的住所。
并且,她知道,昨天晚上她的母亲出了门。
至于夏衣歌仁为什么想要撒谎隐瞒,第一个猜想是母亲对她命令了什么她不得不服从,第二个猜想则是,她是出于自己的想法要保护母亲。
无论是哪种情况,凶手都指向了一个人——被害者的妻子。
看起来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