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一场会开了三个小时,先是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环节,让大家互相认识。而后便是由老师来讲项目的内容及意义,接下来给每个人分配了任务。
许原媛对起毛机的了解并不多,她虽在纺织厂工作过,但一直待在细纱车间。即使之前去过其他车间学习,了解也不是特别深入。起毛这个环节属于纺织品的后整理,二厂新建了一个后整理车间,就是为了增加产品的多样性,与时俱进。
从办公楼出来,天已经黑了,许原媛和宁方遒说好了明天去市里的一个纺织厂考察,便各自回了宿舍楼。
宁方遒回到宿舍时,罗迅坐在桌前,回头看了他一眼,道:“刚习梁来找你了。”
“习梁找我?”宁方遒觉得意外,“他说什么了吗?”
“没说什么,我跟他说你开会估计还得一小时呢,他就说那一小时后再来找你。”罗迅道。
宁方遒笑了一下,便坐在了自己的床上,一派悠然,开始解腕间的手表。
罗迅笑道:“我看他好像来者不善啊,你不担心?”
“我担心什么?”宁方遒反问道,然后把手表随手放在了枕头边上。
罗迅挑了挑眉,揶揄道:“我怕你们待会儿谈得不愉快,可能会发生肢体冲突。听说习梁之前一直都是在少林寺待着的,功夫好像不错。”
宁方遒面对好友的调侃,有些无语:“习梁不会随便动手打人的,他有分寸。”除非是有人伤害到了他在意的人。
罗迅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过了不到五分钟,宿舍的门被敲响了,宁方遒起身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果然是习梁。
“你找我有事吗?”宁方遒淡淡地问。
习梁的神色很冷:“是,有几句要跟你说,去走廊那边谈吧。”
于是宁方遒便跟着习梁出了宿舍,罗迅转头看了眼他们,心想这也够麻烦的,不过宁方遒那个倔性子,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走廊尽头,宁方遒道:“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习梁比他高半个头,因此此时是低头看着宁方遒的,但是对方的气势并没有被他压倒,他不想和对方多费口舌,便长话短说:“你把原媛邀进那个什么起毛机的项目组,是有什么企图?”
“企图?”宁方遒对他用的这个字眼,发出了质疑,“我是为了原媛好,她在纺织厂工作过,了解纺织,而项目组正需要她这样接触过一线的人。”
习梁冷冷道:“你不要以为我不懂,原媛只是个刚刚入学的大一新生,何况她在纺织厂工作时,待的车间是细纱车间,而你们研究的起毛属于纺织品后整理阶段,即使你需要接触过一线的人,应该去找后整理车间的人,而不是细纱车间的人。”
宁方遒并不在意习梁所说的话,而是坦然道:“我的目的是为了原媛好,她从大一就开始参加这种项目,对她的履历很有帮助。而你这么介意我邀请她进项目组,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习梁道:“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讨厌你。原媛是我的女朋友,我不想你接近她。何况你接近她,也是徒劳,因为她喜欢的人是我。你不要再搞这种小手段,之前我已经警告过你,如果你敢伤害她,我不会放过你。”
现在的气氛非常紧张,宁方遒却突然笑了:“即使原媛是你的女朋友又如何,她难道就没有自由交友的权利?何况你多虑了,我不会伤害她,她是我的好朋友,我所做的一切,自然都是为了她好。”
习梁不想再跟眼前这个人说话了,对方很明显就是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他就等等看,看对方究竟还有什么手段。
二人的这场对话,以不欢而散告终。
回到宿舍,罗迅已经洗漱完了,在床上往下看着宁方遒,见对方脸色不好,便明知故问道:“聊得怎么样?”
宁方遒笑了:“如你所见,并不愉快。”
罗迅见他笑了,便知宁方遒心里有数,可以应对,忽而想起一事,便道:“对啦,上次蓝田县那个案子法院昨天已经宣判了,乔守民夫妇和胡大富都是死刑,赵成才是五年有期徒刑。”
“赵成才怎么不是死刑?”宁方遒疑问道,现今不是正在严打期吗。
罗迅手撑着脑袋,一副放松的模样,解释道:“他又没参与绑人,顶多是知情不报,五年算是封顶了。”
宁方遒自知道胡大富的口供,要将许原媛卖给赵成才当老婆。他只觉恶心,赵成才一个渣滓,也敢肖想他看中的人,他就下了狠心,要让对方往顶格判刑。结果才五年,五年后,赵成才就又能出来了。
罗迅看到宁方遒的反应,心说对方是动了真感情啊,那个许原媛虽说人还不错,但是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比她优秀的女生还有很多。宁方遒到底是看上她哪里了呢?
第二天一大早,项目组的几个人一起去了市里的一家专做纺织品后整理的工厂,在工厂参观学习了一天,下午天快黑了,才回到学校。
正是晚饭时间,大家各自回宿舍拿了饭盒,又在食堂相遇,打了饭便坐在一起边吃边聊,气氛相当融洽。
这会儿刚决定好明天休息,便过来了一个人,程晴。
许原媛很久没看见程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