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放的一面,笑不露齿,双手置膝,一派温婉之态,“楚夫人,您是锦儿的舅母,也是浅雪的长辈,浅雪能冒昧唤您一声舅母吗?”
“哎呦,那可使不得,公主身份高贵……”
宁浅雪脸上的笑容顿时拉了下来,故作委屈道,“舅母这是嫌弃浅雪吗?浅雪的长辈除了姑姑和叔叔就没有几个了,又离京这么多年,也没有个能说得上话的长辈,可瞧见您就觉得一见如故,舅母您真的忍心瞧着浅雪伤心吗?”
“这……”
苏慕锦恶寒的退开身子。
这个说话温温柔柔,委委屈屈的女子是她认识的那个性格豪放行为奔放的宁浅雪?
大腿忽然一痛,苏慕锦一转头就瞧见宁浅雪对她使眼色呢。
这丫头……为了讨好舅母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她桌子下的手狠狠的掐了宁浅雪一把,算是还回来了,瞧着她疼的呲牙咧嘴却不敢露给舅母看,忍不住放下了手,侧首瞧着舅母,柔声道,“舅母,您就把浅雪当成锦儿看待吧,这丫头性子好的很,肯定能和您合得来的。”
“是啊是啊。”宁浅雪连忙露出灿烂的笑容来。
一转眼瞧见苏慕锦拼命给她使眼色,她连忙抿住了嘴唇盖住牙齿,羞涩的扭捏着,“舅母,您就答应了吧……”
“那……好吧……”
宁浅雪顿时眉开眼笑。
舅母好歹跟母亲搭上了点儿边儿,现在开口唤舅母,那离叫母亲还遥远吗?
哈哈!
她甜甜的唤了声,“舅母!”
“哎!”
吴氏也真的是喜欢这个一看就知道是个爽朗的小丫头。宁浅雪一瞧见吴氏笑的也开心,一把拉开苏慕锦,和她换了个位置,就去低头和吴氏说话去了,她性子爽朗,就挑挑拣拣的把在外面三年见到的趣事儿讲给吴氏听,逗得吴氏笑容就没有断过。
苏慕锦摇头失笑,这个宁浅雪!
位置一换,她就和徐粉黛比肩了,大殿中暗香阵阵,可却挡不住身边徐粉黛身上的芳香宜人,她身上不知道薰了什么香味,清清淡淡的香味,特别好闻。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眼角的余光瞧见徐粉黛背脊挺直的坐姿,饮茶时连握着杯子的动作都一丝不苟,这样的举动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时间能够养成的。
徐粉黛察觉到苏慕锦的注视,微微侧过头来,她优雅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却没有看苏慕锦,只瞧着杯子里沉沉浮浮的茶叶,轻声道。
“有时人生便如茶水一般,起初时苦涩难言,可入喉之后却口齿留香回味悠长,所以……眼下的苦涩也只是暂时的,苏姑娘,你说是也不是?”
“苦涩不苦涩也只有品茶的人自己才能品出来,徐姑娘兴许是饮茶不久才有这样一番感慨,慕锦却饮了十多年了,苦涩也好,甘甜也好,现如今都尝不到了,喝茶也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倒不是因为她回味有多悠长……”苏慕锦轻笑,同样也没有看徐粉黛,她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拢着衣袖又放下茶杯,举动从容优雅,她忽然侧首看了徐粉黛一眼,笑容浅淡,“令母说徐姑娘深居简出可慕锦却觉得不对,要不然为何徐姑娘哪里都不坐,单单就坐在了这里?为何你我头一次见面姑娘竟然能丝毫不差的唤出我的身份!”她呵呵一笑,眉眼却是冷的,“对了,提醒徐姑娘一句,你可以唤我为楚世子妃,或者尊称我为清远郡主!”
徐粉黛眸子微微一闪,从容的道,“哦,倒是忘记了苏姑娘前些天已经嫁人了,楚世子好福气,娶的世子妃这样的容貌出挑的女子!”
说她容貌出挑?这是拿楚离的容貌说事儿呢。
苏慕锦眉眼微微一凉,却抿嘴轻笑。
“姑娘这话就错了,我家相公别的不说,单单是人品这一点就没有说的,为人正派,待本世子妃也很是体贴,能嫁给他是本世子妃的福气!”
她一个球又踢了回去。
跟她讨论容貌,那她就跟徐粉黛说说人品。他们家那个卧床的大哥,还有今天碰到的徐二老爷,那人品……可真的有待考量的。
徐粉黛眸子一闪,轻笑道,“世子妃所言极是,不过依粉黛来看,什么好都不如有个好身体,要不然身份再高地位再稳固有什么用呢,指不定哪天就命归黄泉了,世子妃说是也不是?”
“姑娘说的极是。什么好都不如身体好,据说令兄如今卧病在床奄奄一息呢,姑娘的确应该好好的照料照料的。”
徐粉黛眉宇间怒色一闪而过,“世子妃还是担心担心楚世子的身子吧,听说楚世子自幼便身中奇毒,因此才会毁了容貌,残了双腿,现如今世子妃有楚世子撑腰,所以才能如此轻松自在,可若是楚世子哪一天毒发没了……”
“呵呵……”
苏慕锦忽然闲适的撑着下巴笑起来,斜着眼睛瞧着坐的笔挺笔挺的徐粉黛,凤眸闪烁,刻意扬高了声音,“徐姑娘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我家相公的身子骨好不好难不成我这个做娘子的不知道,你这个外人反而知道了?莫不是……”她眸子眨了眨,似乎是在开玩笑,“莫不是我家相公身上的毒和你有关不成?!”
她这一句话声音极大,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