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废话不多说,今天的晨练正式开始。 副连长,下面就交给你了。” 最后一句话说完,陈怀德背着双手离开了场地。 “下面报数训练,从第一班开始,我喊报数,第一个兵从一开始…” 副连长站在大家的面前,扯着嗓子喊话。 第一天,新兵连的晨练并未进行什么体能训练。 而是从报数这项训练开始,最后再由各班班长,重新根据各班新兵的身高纠正队列站位。 “记住你们在班中的位置,以后再集合,就按这个站位标准来进行。 现在,全体解散,回宿舍。” 大家对于副连长的话感到惊讶,但是随即没多久,大家就明白他的用意了。 因为才回到宿舍没几秒呢,楼下就又传来了哨子声。 一遍遍解散,然后一遍遍吹哨子集合让大家列队报数。 “十四和四十你分不清吗?喊错多少次了?” “特么的,你脑子让驴踢了!你前面报的是八,你跟着瞎喊什么八!” “三连多少人你心里没点逼数吗,哪里来的一百零九?” “就是一头蠢驴,特么的,这是几?” 马小云伸出两指,把“V”手势举得高高的,让这个新兵认清楚。 “二!” “你特么二,再给老子喊错,老子抽你!” “报个数都没力气,还指望你们去剿红匪吗?扯淡,都给我用力吼出来!” 从晨练开始,一直到现在,整个新兵连其它什么也没干,就不断重复解散集合,列队,报数这点事情。 当然,中途也是意外频发,骂声不断。 有的新兵,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其它什么因素,报数都能报错,而且不是一次两次,这一次可能是这个,下次就换成别的了。 简单的报数,惹得副连长牙都快咬碎了。 林向南在这半小时,光喊一个“五十六”都喊的感觉自己嗓子有点疼。 索性,六点三十最后一次解散后,是真解散了。 楼下没有吹哨子了,班长马小云也跟着一起回到了宿舍。 “现在开始整理内务,主要是被子,按昨晚我说的,叠成豆腐块。” 面无表情的说完,马小云径直躺到了自己的床铺上,闭目养神。 军被,三分叠,七分修。 一床被子,想叠好,修,真的比叠重要。 马小云说的非常对,可说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听会不代表做回。 被子已经叠起来了,但是完全不像豆腐块,倒像是一个馒头。 还是那种发酵过后,蒸出来的馒头。 鼓鼓的,胀胀的。 谢连城也知道这被子叠的肯定不达标,所以踌躇了下,还是轻声询问马小云:“班长…是不是可以打水,俺家那边,有黄埔毕业的老乡告诉我,新被子不好叠,打点水就好了!” 一下子,马小云重新睁开了眼睛。 顺手拿起旁边的一个枕头就朝谢连城丢了过去。 “你小子少给我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枕头打了一下谢连城。 发泄了一下火气之后,马小云又话锋一转,盯着谢连城说道:“你想打水可以,但我要提醒你,你们现在的新被子,表面被套打湿肯定不行,你得把里面的棉花都打湿。” “不过,棉花打湿之后,晚上没被子盖,或者你生病了,别指望老子给你批假!” “呃…” 一下子,抱着马小云打来枕头的谢连城感觉有点尴尬。 他倒没想到这些。 只想着进军校前,那个退伍的老乡说过这个,然后想着可不可以用。 可现在班长一提醒,他顿时回过神来了。 是啊,现在他就一床被子,里面的棉花都打湿了他睡什么? 现在虽然是农历六月,还是夏季,但因为南京地处南方,空气湿度比较大,晚上反而比北方还要冷一些。 半夜十来度的温度,也是要盖被子的啊,不然非伤风不可。 何况他们的军大衣也没有发,不能像班长这样,被子没了还可以盖军大衣。 “枕头给我拿过来。” 马小云看着尴尬在那的谢连城,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等谢连城过去送枕头的时候,班长接过枕头,又摔了他一下。 “告诉你们,别想这些没用的,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叠,糊弄得了一时,糊弄不了一世,军校三年难不成你们都要这样,叠不好自己想办法,用板凳,用卡片,都可以!” 班长讲话这时间,林向南一直在专心致志的叠自己的被子。 把被子铺开,尽量压缩出里面的空气,然后用小板凳光滑平整的凳面,再压一遍。 使被子变实,变瓷。 随后,整理好边角。 缓慢的两边对折。 每一步,林向南都小心翼翼的,力道尽量用的小一些。 防止破坏被褥的外形。 大约八分多钟,一床被子被他叠的四四方方,基本现出了豆腐块的外形。 当然,这还没完。 林向南,还进行了最后的整理,用手抹平了被子上的一些皱褶,并把被子的边角,用卡片进行了二次修整。 直到这一切做完,林向南才起身。 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这时,马小云也起身了,拍拍衣服,说道:“都下去吃早饭,回来我检查被子,谁叠的不好扔厕所。” 众人一听脸色一苦,叠成怎么样才算好? 难不成真的叠成标准的豆腐块? 这才第一天叠啊,他们真的办不到。 有人大着胆子提出了这个疑问。 马小云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被子的标准是军校定的,但具体叠的好不好是由班长来把握。 说直白一点,我说叠的好,那就是好;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