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焲意识到不对,“怎么了?”
锦洛紧张道:“别、别丢我!我害怕!”
苏焲骤然想到,她曾经被王氏母女扔进臭水沟,怕是对水产生了恐惧。
忙一把将人抱起来,快速远离水面,才将她放到地上。
锦洛双脚落地,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苏焲及时将她扶住,揽进怀里,然后双指掐住她下巴,抬起她的脸。
那张脸掩在狐裘帽子下,苍白无血色。
苏焲心脏突然像是被一只手抓住,见怀里的女人还在紧张地喘息,他下意识安慰,“好了,没事了,不会真丢你进水里的。”
锦洛揪住他胸口衣袍。
把他整齐的衣袍揪出一团皱褶,紧紧地攥在手里。
苏焲温热的大掌,抚了抚她的脸,又握住她这只手,裹在掌心里捏了捏,像是在安抚她,“刚刚吓你的,别怕。”
“别把我丢水里。”可锦洛还是怕,还是紧张,“你想怎么弄死我都可以,但别把我丢水里,我害怕窒息!”
她说得挺可怜的。
眼尾红红的,像要哭,但又倔强地不让自己哭。
苏焲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吃错药了,向来铁石心肠的他,心里发软、自责,声音柔了又柔,“不会弄死你,也不会把你丢水里,永远都不会。”
锦洛脸钻入他胸膛,“你会!”
她声音低低的,又贴着他胸膛说,像是对他的控诉,又像是羽毛挠着他的心房,他垂眸看着她的侧脸。
他知道她在控诉他什么。
像她这种总是瞒他,又骗他的人,他向来都是直接伸手捏死的。
“我信你儿子去玩,不会再逼问你。”
也就不会再因为她不说,要丢她下水了。
锦洛闻言,抬眸看他,“真的?”
“真的。”苏焲盯着她的眼,“不紧张了,腿不软了,身子也不抖了,是吗?”
锦洛点头,“是感觉好多了。”
苏焲嗤笑,一把抱起她,上了马,马蹄声笃笃往前慢行时,他突然贴着她耳朵道:“刚刚差点又被你骗了。”
锦洛浑身一震,立即扭头,往上看他。
视线碰撞,锦洛心虚,“你在说什么?”
苏焲,“你若不往我怀里钻,我就信你了,可你除了骗我,从不主动。”
锦洛:“……”
她立即坐直身子,哪还有刚刚的半点紧张害怕。
可想了想,还是强调:“我是真的有点怕水!”
她是真的有点点怕水,毕竟当初差点在臭水沟里溺死。
但怕到浑身发抖倒不至于,刚刚还不是为了自救,才不得已骗他的。
苏焲带她回镇国侯府,换了朝服就去上朝了,虽然最后知道锦洛又骗了他,但他没再逼问她,也没派人去追她儿子。
不过锦小录跑入客栈,通过客栈窗户往街上跑,遇到了黎王。
黎王是在他边跑边往回望时,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
锦小录跑得跟一团风似的,眼前骤然出来一个人,他及时刹住脚,才没有撞到对方腿上去。
他还以为是他爹的狗爪子,没想到仰头一望,是黎王。
黎王温和问:“有人在追你,你在躲人是吗?”
锦小录没理他,想绕过他继续跑。
但黎王的随从,从黎王身后闪了出来,将他挡住。
黎王继续问:“你在躲谁?我可以帮你。”
锦小录,“我在躲你的人,你让他们闪开,别挡我的路。”
黎王仿若没听到他的话,“你自己一个人出来的吗,我与你娘亲相识一场,你娘亲怀你的时候,还是我喂她吃饭喝药的,你若单独出门,又遇到坏人,我应该保护你,再把你送回到她身边,免得你走丢了。”
黎王说这些话,自然而然地眼神落在锦小录脸上,打量着锦小录的五官。
锦小录可不傻,老虎帽往下拉,遮挡自己的脸,然后朝黎王勾了勾手指,“你下来,我告诉你我在躲谁。”
黎王能将他拦在这里,其实刚刚已经看到他是在躲苏焲,但想着能套一套这孩子更多的话,便俯下身去。
锦小录又勾了勾手指,“再近一点,娘亲说了,这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黎王便又俯下身去,哪知,脸才靠近锦小录,“砰”的一声,锦小录一拳迅速擂在了他下颌上。
距离太近,又是一小屁孩,黎王是防都没防他,被锦小录一拳擂得连连后退。
“殿下!”
黎王的随从忙去扶他。
黎王疼得手捧着下巴。
等他把手拿开,发现下巴歪了,嘴巴也被牵扯得歪着张开,合不上,无法说话。
“殿下!”
随从皆吓了一大跳。
这是……下颌骨脱臼错位了?
一个小孩子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随从想再去寻锦小录时,却发现,那小屁孩早就不见人影了。
没一会,沈魅找来,见到黎王等人,瞧都没多瞧一眼,往前去找锦小录。
黎王匆匆回了别馆,随从又匆匆去请了大夫,大夫给黎王正了骨之后,黎王嘴巴才能合得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