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景尘宅邸开始重建,萧九九传景尘令,师尊今日开始闭关休养,谁也不见。
做完这一切,萧九九回到自个儿屋子,去看望心爱的师尊。
午时光线充足,屋内一切都亮堂堂的。
床铺上一片凌乱,男人赤、裸着上身,依然在昏睡,他的腰腹部已经不再流血。
为了防止他因疼痛自残,他手腕和脚腕的镣铐始终未曾解下。
萧九九走过去,取出丝帕,沾了沾水,开始清理他身上的血渍。
景尘在这样微凉的刺痛下清醒过来,看见了趴在他身前忙碌的女孩儿。
她明明很娇弱,像是稍微碰一碰,受些委屈就会哭出来,可昨夜经历了那么多,却比他要坚强。
他轻咳一声,女孩儿身体一颤,欣喜的抬起头。
“你醒了?”
她总是这样一幅瞧见他就开心的样子,像是整个人都被点亮了。
景尘想坐起身,刚一动,便响起锁链声,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被锁住,他看向萧九九,哑声“解开吧,我暂时压制住了妖力。”
萧九九却道:“师尊,昨日才拔除两片鳞片,剩下的还有那么多,白日里灵气旺盛,你可以压制,到了晚上又该如何?”
“不如趁着精神好,再多拔几片。”
景尘听到这话脸色便是一白,倒不是他太过脆弱,而是那鳞片乃他身体里的妖力所化,拔除如同撕裂骨血,实在疼入骨髓。
萧九九温柔安抚:“师尊如今重伤,又呈半妖化,外界虎视眈眈,不尽快解决恐怕要被人发现,到时候又要怎么办?”
“我知道师尊置生死与度外,但我怎么办?我没了师尊,要怎么活下去?”
这几句话把她自个儿眼眶都说红了,抬手便心酸拭泪。
她今日穿了件白裙子,低头的瞬间,几缕发丝垂落,让景尘恍然间仿佛见到了那个魂牵梦绕的女孩儿。
无法拒绝。
他颓然别开视线,认命道:“来吧。”
萧九九挤出微笑:“师尊能想通就最好了。”
萧九九找来丝帕,再次堵上他的口,随后在景尘惊恐的眼神中拿出了那把罪恶的小钳子。
她没有立刻动手,而是低眸,认真的打量他的身体,随后将冰凉的小铁块从他下巴落下,缓慢的滑过喉结,又一路往下。
她分明感受到了身下人的颤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仁慈,依旧用她那折磨人的极其缓慢的方式,挑选着第一片鳞片。
景尘被锁住四肢,又被堵住口舌,除了无助挣扎外拿她无可奈何。
萧九九忽略掉耳边乱响的锁链,终于选中腰腹间的一片,用小钳子仔细钳住,目光专注认真。
她没有动手,而是转头看向景尘。
景尘额上已经因为恐惧布满了细汗。
萧九九冲他嫣然一笑:“师尊,我要开始倒数了。”
景尘瞳孔一缩,本就恐惧的内心愈加崩溃,为什么要这样提醒他?转移他的注意力直接拔不是更好么?
萧九九残忍的开始倒数:“三、二、一……”
随着“一”声的落下,小钳子骤然用力,血花飙上了半空。
景尘撕心裂肺的痛呼全闷在了丝帕中,只将锁链震得哗啦作响。
萧九九望着汩汩涌出的血液,软声道:“师尊,我要倒数了。”
景尘还未从上一次的痛楚中缓过来,听见这话,整个人都开始剧烈挣扎。
萧九九毫不心软,依旧软软的开始倒数:“三、二、一……”
“啊!”
景尘痛的几乎晕厥,尚未和缓,模糊间又听见了少女有条不紊的,娇软的声音。
“三、二、一……”
·
这场折磨持续了一整个白天,直到落日的余晖照进窗内,萧九九才放过景尘。
景尘昏死过去又痛醒,几次三番死去活来,此刻血肉模糊的瘫软在床上,全身一丝儿力气也无。
萧九九握着小钳子,红着眼凑近他。
“师尊,你好好休息,我实在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你这幅模样,我太心痛了,我出去缓缓。”
景尘浑浑噩噩的吐出一个“好”字。
萧九九利索的下床离开。
正值傍晚,暖橘色的云层在天边铺开,像是烤焦的棉花糖。
萧九九坐在院中,将钳子和鳞片全部收好。
原本还想多欣赏一会儿师尊的绝美,可是无情道封印在这样强烈的虐心下破开了。
既然破开,当然是下山找乐子……
她的身体实在太爱景尘,瞧见他受苦虐身,根本无法控制流泪的本能,如今眼眉和鼻尖都是红的,她揉揉脸,去试炼场找秋梨。
途径一座灰瓦小楼时,微微一怔。
那是君泽的院子,从前他的院子总是荒芜一片,如今却从墙边探出了几支白色蔷薇。
萧九九忍不住多瞧了几眼,发现他空荡荡的墙上不知何时已经爬满了蔷薇,粉白、粉红纯白,格外娇艳。
“在看什么?”
熟悉的声音响起,萧九九眉心一跳,转眸便看见君泽立在栅栏前。
天边是暖橘色,他身后是一片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