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刺入胸口。
随后她便拖着滴血的剑尖往天工崖上去。
陈天捂着胸口,吐出一大口血沫。
“九九,冬昀……会、会恨你的……”
白裙姑娘顿了顿,剑尖上滴落的血飞快的融进地砖里。
她的声音平静冰冷。
“那正好。”
·
萧九九恍然回神。
陈天叫白染九九……
白染的确是她……
回忆中的时间,应该是在她修炼无情道,创立剑宗,三域的战斗都平息以后。
她杀上了天工宗,为的是处理那些身中蛊的弟子。
似乎是他大哥不愿意留有隐患。
她好像杀了冬昀的师尊……
还提剑去找了那些中的弟子,后来……杀了么?
小木偶就在旁边,她却不敢问。
冬昀回来后看见天工宗毁于一旦,一定恨死她了吧?
从前一直觉得白染应该不是她,虽然听说了很多白染的事儿,但代入感始终不强,可她方才记起的东西,却让她有些害怕。
她知道,那的确是她的记忆。
她就是白染,也的确毁了天工宗。
她开始感觉到痛苦。
小木偶没有丝毫察觉,在前方带路,途径大殿的时候道:“白染砍断了大殿的柱子,大殿倾倒,不少弟子被压在下面。”
萧九九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哀嚎连天的哭喊。
小木偶带着他们又走到了一处像是仓库的地方:“这是主……大师兄最长待的地方,里面是他多年研究的心血。”
他顿了顿,轻声道:“被白染一把火全烧了。”
·
君泽牵着萧九九的手,同她站在天工宗的仓库前,先前一直活泼的她如今闷不吭声,脸色都显出几分苍白。
一定又在骗他。
他移开视线,可掌心里的手却在微微发抖。
也不是没这样骗过……
他狠心闭上眼,可始终心烦意乱。
他到底不忍心,转身看向她:“怎么了?”
萧九九不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想起的越多,便越害怕。
会不会冬昀也被她杀了?所以才转世成了君泽,因为痛恨她,所以才想不起来与她有关的一切。
所以对她又爱又恨,才会以这样的身份与她相遇。
明明喜欢,却用恨的方式来爱。
她原本一直理直气壮,觉得是君泽混蛋,如今却陡然心虚起来。
如果一开始,错的就是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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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泽有些慌了,他握着她的肩膀,低声问:“九九,你怎么了?”
萧九九茫然的看着他。
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带着一模一样的哀伤。
萧九九脑袋很痛,那些过去的愧疚几乎将她淹没,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腕的锁链,轻声道。
“你这样对我,也是应该的。”
“我都能理解。”
“是我不好。”
她说着说着,眼泪便落下来。
“是我咎由自取。”
“你不要对我心软,都是我的错。”
“我不会跑了,你想要怎样做便怎样做吧。”
她眼睛通红,眼泪不断的掉下来,说着自暴自弃又痛苦难当的话。
萧九九有些神志不清,她被过去的记忆缠绕,那时的痛苦不断的袭来,让她分不清现世与过去。
君泽吓到了,手忙脚乱不知道要怎么办,跟着眼睛一红。
就在这时,有人从远处走来,一男一女,都挺年轻。
男人一身黑衣,眉宇英朗锋芒,气质卓然。
他问身边的女孩儿:“阿诀,你确定九九在上面?”
阿诀拍胸脯:“您放心,您给了那么多,我绝对不会占卜出错,我还指望您下次再照顾生意呢。”
阿诀是前两天在四方城碰到这个男人的,他太俊了,自称是九九的朋友,问她可否替他占卜九九的下落,她当然不会随便透露九九的行踪。
于是她给这个男人和九九占了一卦,并非凶象,这才拿了他的钱财,带他找九九。
没想到一路到了天工宗,她还想要怎么进去的时候,白司大傀儡师见到男人,竟然恭敬万分的引了进来。
看来非富即贵,非富即贵好,有钱赚。
阿诀很满意,指指前方:“你快看,前面站着的是不是九九?”
男人顺着她的手势,的确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可他看清的一瞬,眼眸便是一眯。
阿诀顿时察觉到他身上的灵压凝重起来,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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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泽慌了,九九在他面前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还一直掉眼泪。
他跟着红了眼睛,想伸手抱她。
忽而有人冷笑道:“君泽,你这是在做什么?”
君泽抬眼一看,青行,神色顿时一沉。
正欲说什么,眼前的女孩儿却哭着道。
“我知道错了,我跟你道歉。”
青行眉心一拧,戾气横生,火铳陡然出现,直指向君泽。
“你到底对九九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