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坐在沙发上说了一会儿话,卢炀把杯子里的红茶喝完,正想起身离开,门口的门铃忽然被按响,铃声听起来有些刺耳。
任家的阿姨走过去把门打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走了进来,卢炀和阮眠不由微微怔了一下。
他走进来之后,眼睛直直的盯着任格,看到任格就扑了过来,抱住任格的腿,跪在地上哀求,“表哥,你再帮帮我吧,你再借我点儿钱好不好?你如果不帮我,我就彻底没有办法了,你放心,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把这个钱全都还给你。”
“……阮恒?”阮眠不敢置信的轻声唤了一声。
他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个头发五颜六色的堂弟,阮恒变了不少,长的比以前粗壮了,穿着打扮也都变了,他的耳朵上戴着耳环,脖子上戴了好几个项链,面色看起来很白,是不健康的那种白,眼底的黑眼圈特别的重,满脸写满了颓然。
阮眠知道他离开阮家之后的第二年,阮东林的生意就破产了,把阮眠父亲留下的财产,基本挥霍殆尽,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听到他们一家人的消息。
任格知道他不想再跟阮家有所牵扯,所以也没有跟他提过阮家的事。
他没想到,现在忽然看到阮恒,阮恒竟然会是这副模样,他身上的衣服虽然名贵,但是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浮躁之气,眼神也比以前要阴郁。
阮恒回头看到他,眉头一瞬间就拧了起来,眸子里迸发出浓烈的妒忌和怨恨。
他看着阮眠,忽然冲过来,按着阮眠的肩膀,声嘶力竭的喊:“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把那笔遗产抢走,我们家怎么会沦落至此!你自己一个人跑去享福了,不管我们的死活,你枉为阮家的子孙!”
阮眠被他喊的有些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卢炀就一把扯着阮恒的手腕,把他推开了。
卢炀眉头紧皱,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阮恒,声音冰冷的道:“眠眠不过是拿回自己应有的遗产而已,反倒是你们一家人,占着眠眠的财产,依靠吸血为生,不但不感激眠眠,还贪心不足,竟然到了现在还不知道悔改。”
阮恒看到卢炀,虽然愤愤不平,却怯懦的垂下的眸子,不敢再大声呼喊。
他已经听说了,卢炀当上了将军,如今风风光光回到了首都,以卢炀现在的身份,他不敢轻易招惹。
他虽然不敢再喊叫,但是依旧不甘心,他只要一想到阮眠不但继承了一笔丰厚的遗产,现在还可以嫁给卢炀,以后会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他就妒忌的发狂。
凭什么好事都让阮眠一个人占了?
他一直想找一个可以把卢炀比下去的对象,可惜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有找到,他不但没有找到,反而遇到了几个骗子,把他家所剩无几的钱财骗的一干二净。
如今他什么也没有了,却眼看着卢炀越爬越高、越过越好,他心里怎么可能甘心!
他经常在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找一个比卢炀更好的对象,打败阮眠。
他一直朝着这个目标前进,不过,他想要找到更好的Alpha,首先他得有钱,有钱才能够接触到上流社会的人,才能够找到一个完美的Alpha。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响,眼睛轻轻转了转,突然大哭着扑向阮眠,抽抽搭搭的说:“哥,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个机会,你帮帮我吧!你给我点儿钱,我实在是没钱了。”
他假装抽泣了一下,继续道:“以前是我年纪小,都是我不懂事,我知道错了,哥,我们两个才是一家人,阮家小辈里只有我们两个孩子,我们才是真正的兄弟啊,你现在过得这么好,难道不能帮帮我么?”
阮眠眉头蹙紧的看着面前这幅似曾相识的画面,这简直是跟当年阮东林求他父亲时,一模一样。
当时他的年纪虽然还小,却记得清清楚楚,阮东林经常这样到他家里,求他父亲的帮助。
他父亲容易心软,阮东林哀求之后,每次都拿出钱,帮阮东林渡过难关,可惜,他父亲过世后,阮东林不但没有感激他父亲的这份恩情,反而借机抢夺财产,死不改悔,丝毫没有顾念兄弟情。
如今,没想到阮恒也是这样,阮眠即使性子软,想起他们一家人曾经做过的一切,也不可能再帮阮恒了。
他一言未发的躲开阮恒的手,站到卢炀的身后,没有说话。
阮恒看他躲开自己,眸子阴狠的眯了眯,他努力咽下心口怒气,继续装模作样的哀求,“哥哥,你现在这么有钱,就分给我一点吧,这些钱对你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你不能这么狠心……”
卢炀垂眸看着他,怒火忍不住上扬,声音冰冷的道:“滚远点。”
他如果不是念在阮恒一家是阮眠父亲亲人的份上,他早就不会放过他们了。
阮恒现在为了钱已经顾不上什么颜面,卢炀说完之后,不但没有滚,还不死心的朝阮眠喊:“哥,你这么多年在我家吃,在我家住,就算花的不是我家的钱,我爸和我妈对你总有点苦劳吧,你看着在他们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的份上,就给我们一些钱吧,我知道你继承了不少遗产,反正你也花不了……”
任格站在旁边,看不下去,走过来拉开阮恒,声音无奈的说:“阿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