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事情。
苏白璟很不愉快。
这场游戏还没到他想要结束的时候,就要被人强行按下了休止键。
他还没有玩腻,怎么有人敢强行结束他的游戏?
愤怒和杀意在胸腔里四下乱撞。
在陆晴那里迟迟未能满足的杀欲像是一个积攒了多时的火药桶,如今一点就爆。
他们要毁了他的游戏,那就和他的游戏一起陪葬吧。
脚下的巨石就要彻底崩碎,苏白璟指尖动了动,深黑色的眸子逐渐变浅,身上的戾气节节攀升。
——
“五大宗门的清元宗弟子,也会做这样欺凌弱小,要挟他人的歹事?”
陆晴清越的声音像一道破晓而来的晨光在苏白璟耳畔炸响。
他瞳孔猛地缩了缩,琥珀色的眸子瞬间重新变为了黑色。
一只光滑温暖的手死死握住了他的手腕,微弱却坚韧的力道从手腕上传来,尤逸围绕在巨石四周的的剑气在陆晴回来的瞬间就瞬间散去,苏白璟放松身体,顺着她的力道,轻松跃离了那块巨石。
他离开巨石的下一秒,裂纹彻底布满整块巨石,“砰”的一声脆响,巨石应声而碎,像烟花一样洒落到山崖下,不见踪迹。
苏白璟睫毛颤了颤,猛地抬起头。
正对上陆晴那张熟悉的,漂亮的,明媚的,温暖的脸。
苏白璟歪了歪头,漆黑的眸子一点点从陆晴的睫毛,眼睛,鼻子,嘴巴看过去,像是要抽丝剥茧,望入她的心灵,望入她每一寸血肉,彻底看清她的每一丝灵魂。
陆晴没有选择那颗她心心念念多年的明心果。
她选择了他?
她选择了他。
多么不可思议,多么令人惊叹,多么可怜可笑,可悲又可敬的选择。
怎么会有人做这样的选择呢?
苏白璟心中波涛汹涌,各种情绪和欲望翻滚成一团,他近乎贪婪地盯着她的眼睛和面庞,近乎凶残般品味着在胸腔里乱撞的情绪。
欢愉,愤怒,怜爱,迷恋。
苏白璟敛了敛眸,心底如海面般波浪滔天,面上却像深沉的海底,不动声色,他甚至无意识地勾了勾唇角,漂亮的桃花眼微扬。
“你不要明心果了?”
陆晴吸了吸鼻子,有点恼火:“现在还管什么明心果?”
“总不能真的让你死在这里吧?说好了要保护你的。”
她恶声恶气:“你怎么回事?你刚刚差点死了知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喊我帮你?为什么不拿出我给你的符箓和法器?”
她像是对他十分不满,像连珠炮一样嘟囔着,但她抓着他手腕的手很紧,紧得他的手腕都有点痛了。
苏白璟忽然就笑了。
作为狐族的上古血脉,九尾妖狐的每一只尾巴都是一种欲望的象征。
从成年的那一刻起,苏白璟就在被各种各样的欲望侵蚀。
有时候苏白璟会觉得,他不像一只妖,更像一只魔。
无法被填满的欲壑,每时每刻都会为他带来痛苦。
只有在鲜血淋漓的时候,苏白璟才能感觉到一丁点满足的快意。
他放任过杀欲,汹涌过食欲,体验过权欲……
唯一从来没有触动过的,是情欲。
苏白璟一直以为,自己对陆晴的欲望和往常相差无几——在欺瞒,哄骗之后,看着猎物一点点崩溃,破碎,鲜血淋漓化为自己的养分。
直到这时候,他才感觉出些许不同来。
这一刻,苏白璟无比清晰的感觉到,一种全然陌生的情感,全然陌生的欲望,在心脏里生根,发芽,以摧枯拉朽之势,长成漫天的藤蔓,在身体里蜿蜒扭动。
他知道了,为什么洪水冲不开大坝,为什么火焰燃不尽森林。
他知道了,为什么他迟迟未能得到愉悦的顶峰。
他知道了,为什么他几度捏着她的喉骨,却迟迟没能捏碎。
因为……他对陆晴不止是杀欲,那是一种全然不同的欲望,是他从未体验的过的欲望——情欲。
杀欲像美酒,爱酒的人,不小酌几杯就会心中烦躁,酒液顺着喉咙滑入胃中,能短暂浇熄一切烦恼。
而情欲像熔浆,苏白璟感觉血管里的每一丝血液都变成了炽热的熔浆。
熔浆在血管里流淌,将他的每一寸血肉都灼得沸腾发痛。
大脑里的筋一跳一跳,苏白璟藏在袖中的手倏地握紧,指甲插入掌心,温热的鲜血和疼痛一齐涌出,他用尽了所有的理智,才堪堪克制住最原始的欲望。
太难了,他抵挡不了的。
他又不是陆晴。
他连杀欲都忍不住,怎么忍得住这样澎湃的情潮。
苏白璟想和陆晴交|媾。
就现在,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