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味。
“罢了。”随春生瞥他一眼,轻叹一声将盒子收起,转身离去。
总归再过些日子,他们便要成亲了,没必要因这些事犯气,她自会和她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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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
花朝与霜序看着坐在树下半个时辰未曾动过的谢兰霁,面面相觑,推攘着对方过去。
“咳咳”两声传来,花朝到底没按捺住,上前给自家公主披了曾薄衫,道:“公主,您别太伤心,这件事……唉。”
花朝想说些什么开解,却只能叹气,谁能想到,先前为娶她家公主准备的如火如荼的秦小将军,转眼竟会在自家公主的生辰宴上闹出那种事,如此也就罢了,今日竟还登府退亲。
别说公主了,她都觉得心寒。
谢兰霁拢了拢身上衣衫,目光却穿过树枝间隙看向长空,纤长的睫毛轻抬,莫名多了几分寂寥落寞,看着着实让人心疼。
可谢兰霁在想什么呢。
她在想,果真还是出了事。
这一下,她与寝秦忱的婚约算是彻底作废,终究还是如了那人的愿。
她看着枝头被蛛网捆住的虫子,分明已经束缚,却还是不断挣扎着要逃脱,那蜘蛛离它越近,它越是挣扎,终于,在蜘蛛赶到前一秒,挣脱束缚仓皇挥翅逃离而去。
谢兰霁目光沉了几分,对花朝道:“扶我进宫。”
她想,未到最后一刻,她不应停止挣扎。
这波云诡谲的朝堂她不愿卷入,也不想卷入,她只愿在有限的时间中,做些舒心的事,哪怕为此青灯古佛余生作伴。
她凭着一股劲,进了皇宫,到那个长相威严的男人座下。
“儿臣拜见父皇。”
“见微啊,唉,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皇帝三两步跨到她面前,伸手将她扶起,满脸心疼:“朕不是说过,你见朕不用行跪拜之礼。”
“父皇。”谢兰霁顺着他的力度起身,目光落在眼前威严的人脸上:“儿臣此次来,有一事相求。”
皇帝面上表情僵了僵,随后叹了一口气:“朕知晓,你是为生辰宴上的事来的吧?朕知晓,这件事委屈你了,不过朕一定会重重责罚他们二人,你放心,大元这么多男儿,难道还找不出一个比秦忱那小子好的?朕一定为你……”
“咳咳。”眼见着皇帝越说越跑偏,谢兰霁轻咳两声打断他的话:“儿臣知晓父皇心中疼爱儿臣,此事也并非他们二人的错,责罚便免了吧。”
“见微,你……唉”皇帝心疼地叹了口气,正欲说话,却见眼前人再度跪拜而下,身影光下格外单薄,连着声音都有极为细微:“父皇,儿臣想去国安寺削发为尼,自此青灯古佛伴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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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京城流言愈演愈烈时,传来大将军即将再次启程去边关的消息,同时,秦小将军与四公主一同前去。
由此,陛下虽未下旨,众人却都明白这件事到此便算结束。
谢兰霁便成了众人口中那个被命运捉弄的可怜女子,然而不过两日,又一则消息惊得众人灵魂发颤。
原因无他,临行前两日,皇帝特设宴席以作饯别。
宴上,皇帝与大将军把酒论兄弟,一时开怀,问随大人有无心悦之人,他愿为她赐婚。
而随大人,听完后笑意清浅,三叩九拜后长跪不起,曰:“臣心悦长公主,恳请陛下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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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安寺。
谢兰霁来此已有三日,她站在寺中那棵大银杏树下,借着山高水远,遥望层影叠叠的京城,浅色瞳中覆上几分苦涩的笑意。
那日,她跪于皇帝脚下说出削发为尼的请求,皇帝久久未语,末了才哀叹一声,将她扶起,允她到国安寺过些时日,但削发为尼一事,日后不可再提。
谢兰霁至此才终于明白,有些事不是她不愿沾染,想要躲避便能躲避的。她不愿卷入风云,可有人偏要她卷入。
看的久了,谢兰霁才发觉时辰已晚,天气有些凉,她轻咳两声,一袭厚重的裘衣便披在了她身上。
侧眸望去,男子自责担忧的神情映入眼帘,只一下,便躲开她的视线,后退站定,哑声叫她:“见微,对不起。”
这些日子,因为生辰宴上发生的事,秦忱一直没敢来见她。明日他便要离开京城,心中实在愧疚至极,才终于来了此处。
谢兰霁转身看着眼前愧疚到不敢与她对视的男子,心底轻叹一声,口中道:“居易,此事不怪你,你无需向我道歉。”
即便那夜没发生那样的事,在她与秦忱成亲前,还会有诸多事情发生。而今,他看着这个因她被连累的人,心想,或许从一开始便不该选他,这样的阴谋诡计,他应付不来。
“见微……”秦忱声线绷紧,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有人掐住了他的脖颈。
都怪他,若不是他喝下那杯酒,或许就不会有今日这样的事。
这样,他让见微该如何自处,又让璇玑如何面对天下人的指责。
“不必再说。”谢兰霁到底将身上的裘衣取下,递还给秦忱,眸光微动,道:“我从一开始想与你成亲便是别有目的,并非真心喜你,但璇玑与我不同,璇玑她心中有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