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之后,一高大的身影缓缓走动,如要索命的鬼魅一般,朝着叶听晚走来。
再定睛一看,压根没人过来。
这是硬生生给他吓出幻觉了 。
得想个办法脱身才行。
叶听晚余光瞥见放在桌子上的茶壶,又看了看自己碗里的汤药,心生一记。
他现在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太监,吃了这药应该不碍事儿吧?
若是想办法把这药解决了,他今夜是必死无疑。叶听晚犹豫这样可不可行,或者有没有地方把药倒了。
殿内,福海的声音传了过来:“外头的人,还不快把药给陛下呈上来!”
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先干了!
啊 ,吨吨吨!
殿内,青年皇帝跨坐在檀木椅上,他双目猩红,玄金色的衣袍之下一只凸着青筋的掌正握着一柄长剑,窗外幽幽月光映在剑刃上,血迹顺着剑刃滴在木质地板上。
啪嗒啪嗒。
眉眼间尽是戾气的男人冷眼看了进门的叶听晚,似乎是痛苦至极就挤出来一个“滚”字。
叶听晚脖子一凉,仿佛那剑刃已经抹在了他的颈间,头也不敢抬,更别提去看暴君男主的长相了,把药放下就麻利的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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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药的小太监离开后。
福海端着浅褐色的药汁,看着天子手腕上的伤口,男人手腕上如此的陈旧伤疤不知有多少,他急的出了一头虚汗吁了口气,道:“陛下,您这是何苦?”
魏景承颅内似有刀割,眸中模糊至极,体内一股股怒火冲撞着他的胸膛,只能分辨出福海大致说了些什么,:“真以为那毒妇会给朕解药,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了东西。”
福海眼中闪过一丝怒气,看着手中的碗,难以置信道:“那,那您的药?”
魏景承:“被那送过来的小太监喝了。”
魏景承蹙眉,忍着疼痛睁开双眸。
男人狭长的墨瞳里泛着可怖的红色,鸦羽微垂,锋利的眼眸中生出几分揣摩人的意思:“倒是对自己好,偷了朕一块方糖,竟还自己吃了一半,哼。”
福海:“…………”
怪不得看这药颜色这么浅。
魏景承捏了捏眉心:“此人唤什么名字?倒是个聪明的,留着有用。”
如今朝中局势动荡,前朝为了陛下不肯纳妃之事,纷纷倒戈。黄洲冤案结束,太后亲弟涉嫌谋反,众臣既明其狼子野心欲吞大烨江山,依旧选择敌营。
眼下宫里能用之人,确实屈指可数。一个在太后手下做事的小太监,既不愿加害陛下,倒真是一个可用之人。
福海:“奴才这就去查。”
蛊毒只在体内游走三遭,次次宛如全身经脉被挑断一般巨疼,眼下三遭已经走完了。
忍了十几年这般痛苦,魏景承早已习惯,男人站起身道:“罢了,朕自己去瞧瞧。”
魏景承换了衣服追过来的时候,那小太监正缩涩在冷宫的墙角呜咽。
“难受死了!”
“为什么太监也会有感觉呜呜呜!”
叶听晚身上的衣服尽数被他扯下,只留了一件单薄的雪色里衣,仅有的理智告诉他,这里不是现代,没有暖气,要是全脱光了要冻死。
青年单薄的肩从里衣中露了出来,一头墨发垂肩,极白的肌肤透着令人浮想联翩的绯红。
似乎是难受的极了,他伸手向下,却找不到可以缓解自己的办法,一个劲儿的哭着,尖尖的下颌上红唇险些被咬破。
魏景承本以为他已经准备好了后策,却不知只是有点小聪明的蠢货罢了。
这情药性子极大,那毒妇送过来的次数多了去了,他自知这药若不进行交.合定会反噬其身,全身的血液沸腾熬干。
他还想自己解决。
本以为可留一能用之材的魏景承,冷眼又看了那角落的小太监便踱步离开。
只是他刚一动作,仅仅隔着他两步远的人就观察到了。
青年脸上的墨发被双手撩到耳后,一张小巧精致的面容映在魏景承眼前。
青年眉眼柔和,眼尾微挑,脸上被泪痕噙的发红,唇终于被贝齿放开,仔细瞧着上唇微薄,下唇却饱满如樱果。
倒是生了一副惹人多看一眼的模样。
叶听晚把能用的办法都试了,可身上那股燥热依旧不去,电流一阵阵的随着尾椎骨攀岩,他软成了一滩水,看到了眼前有些重叠的人影,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他需要人帮忙。
真的太难受了。
叶听晚小心翼翼对着面前看不清容貌的男人说道:“你……你能帮帮我吗?好难受……好难受……”
青年的音线已软的不能入耳,魏景承本该离开,任他生死。
可他却着魔了一般,脑海里回忆起不该想起的往事。
魏景承大步上前,上好的锦袍着地,一只大掌捏住了青年的下颌,人的脸肉鼓鼓的红扑扑的:“你可知我是谁?”
男人身上带着初冬的寒气,真是解他燥热的良药。
叶听晚的身体不听使唤,白皙的双膝着地跪在自己脱下的衣袍上面,他的脸颊被男人捏的身生疼,不舒服的抿了抿唇:“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