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觉得杨予怀冷着脸不好相与,但实际上杨予怀只是怕麻烦,想赶紧结束包扎这个过程。所以让他翻身,抬胳膊,他还是挺配合的。
不一会儿,医师便顺利的为杨予怀重新包扎好了伤口。他提着药箱转身向祁王殿下告别。
“微臣先行告退。”
白萧微微颔首:“辛苦了。”
“祁王殿下哪里的话,这是微臣的职责。”医师说完后,便弓着腰,毕恭毕敬的退下了。
杨予怀呆呆的坐在床上,环顾四周。看起来对周围的环境很是好奇:“祁王殿下,这里是……”
其实,他知道这是哪里。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无比的熟悉。他只是有些感慨。想不到这辈子他兜兜转转的,还是回到了这里。
白萧闻言便如实告知。
“这里是祁王府。从今往后,你就住在祁王府内,直到你身上的伤完全康复为止。”
杨予怀听闻这话先是一愣,而后目露喜色。但出口的话却是犹豫而迟疑的:“那这岂不是要让殿下费心了……在下以前也经常受伤,这对在下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在下自己也是可以的……”
“你不必多说了。”白萧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你是为了救本王才伤成这样的,本王于情于理都不应该不管你。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在祁王府内安心的养伤。其他的就不用你操心了。本王这偌大一个王府,难道还分不出人手来照顾你么?”
“……”杨予怀被白萧说的一愣一愣的。半响之后,他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那就……多谢殿下了。”
白萧闻言微微一笑:“谢什么。本王应该谢谢你才是。若不是你,本王此刻焉有命在?对了,本王的父皇前些日子赏了你一些东西。待日后你的伤好了,便去看看吧。”
“……是。”杨予怀低眉顺眼的应了一声。看起来对赏赐并不怎么在意。
此次白云观之行,白萧虽然相安无事,但这件事却并没有就这样结束。
因为他还记得那群山贼。在天子脚下出现这种拦路抢劫的事,是整个朝廷的失职。白萧打定主意要将这群山贼背后的主谋揪出来。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一个人选了。就看那人承不承认了。
山体滑坡当日,情况紧急。浅渊一心想救白萧,早就把那群山贼忘到了九霄云外了。事后想再提及,就发现好像有人在暗地里拦截这则消息。那群山贼来无影去无踪,除了他们主仆二人之外,竟然一个人证都没有。
这也间接说明了,那伙山贼就是冲着他们来的,也只抢劫了他们。不然白云观来来往往的香客那么多,不可能没有平民百姓,商贾官员报官。
白萧这般思虑着,对那位主谋的身份已经确定了百分之九十九。正好今日他要去皇宫里看父皇,便决定顺手试探一番。
北溟帝的身体一直以来都不太好,现在年纪大了,更是每况愈下。
白崇文的母妃瞧准了时机,也不管白崇文愿不愿意,强押着他来北溟帝身边侍疾。好趁着北溟帝还在世,多刷一下存在感,多表现一下身为人子的孝心。所以白萧每次来皇宫几乎都能碰到他。
其实,白萧也想过去侍疾。毕竟按照性格来说,他应该比白崇文更积极的来照顾父皇才是。但白崇文的母妃手段了得,她不会允许白萧有这种近水楼台的机会。所以白萧便也只能吃下这个暗亏,自认自己矮一头。
没办法,他现在羽翼未丰,胳膊拧不过大腿。也只能放宽心了。因为他以后,处境还会更加困难。就当是,提前习惯了吧。
清平殿内,弥漫着一股中药味。白萧去帐内看了北溟帝一眼,见北溟帝正在休息便又沉默着退了出来。
白崇文站在大殿门口,回眸看向白萧。
“皇弟今日来的不巧了。父皇这几日精神不太好,刚才才喝了安神药睡下。”
白萧闻言抬眸看向白崇文,微微颔首点了点头:“无妨。臣弟今日来皇宫原本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臣弟有些疑惑,想与父皇商议罢了。既然父皇已经睡了,就算了。”
“噢?”白崇文眉头一挑:“想不到还真有事。是什么事?”
“皇兄确定想知道?”白萧反问到。
白崇文听闻这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颇为纠结的摸着下巴,专注的瞧着白萧。
“难道这件事不能让皇兄知道?”
“……倒也不是。”白萧微微一笑:“若是皇兄能帮臣弟调查的话,臣弟便告诉皇兄。”
“好。”这次白崇文倒是爽快的答应了。
白萧闻声瞥了他一眼,然后才慢悠悠的说到:“不瞒皇兄说,前些日子臣弟在望云山遭遇的不仅是山体滑坡,还有山贼抢劫。照理来说,这里是皇城,是天子脚下,不应该有山贼才是。所以臣弟怀疑是有什么人在暗中筹谋着什么。”
白萧一边说,一边细致的观察着白崇文的微表情。见他果然表情僵硬,便知道自己是猜中了。
“皇城中出现劫匪,是我们这些当权者的失职。所以臣弟才想同父皇商议一下,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才能既安全又不会引起民众的恐慌。”
“……”白崇文听闻白萧说的话,扯了扯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