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俩人一起走到了门口,她开了门对着门外说道:“来人。”
“老奴在。”穿着酱色袍子的福全走了过来,他先对着屋里行了礼,一抬头,福全愣了下,马上又低了头。
燕之‘腾’地一下红了脸,忙转身进了里屋。
“呵呵。”景行冰雪聪明立时知道了此刻的情形,他轻笑了一声说道:“无妨,福全不是多话之人。”
“让他们多送点热水来!”燕之在屋里说道。
“请王妃稍候。”
“胭脂,爷得会子功夫才能回来,你若倦了就先歇歇。”
外间是大门关合的声音,燕之坐在案几前伸着脖子看铜镜中的自己,没看细看,只瞟了一眼她就把那面铜镜扣在了桌上,镜中人怎一个丑字了得!
幸亏景行现在眼神不济,否则这幅模样真对不起他如此大张旗鼓地抬自己进门!
“少主,可是要洗漱?”外间屋里有了响动,听着那脚步声应该进来了不止一人。
“春儿!冬儿!”燕之回头寻声望去,竟看见了自己的两个大丫头:“你们来了啊!”
两个大丫头扁着嘴脸上都是一副哭相:“今儿是少主大喜的之日,是大人雇了车马送奴婢回来的。”
“还好,奴婢们到南菜园的时候正看见少主上花轿,是羽婆婆便让奴婢们跟了过来,说少主身边还是得有自己人。”
两个丫头见了燕之先是委屈的要哭,待看清了她之后,俩人又捂着嘴笑开了,眼泪一对儿一对儿的往下掉。
“得,别委屈了,我也是忙得昏了头,今儿确实该把你们接回来的。”眼前都是自己人,燕之脸皮厚了起来,她对着俩人招手道:“别站着,赶紧过来帮我头上的东西去了,我得好好洗把脸!”
……
脸上乱七八糟的脂粉终于被洗净了,春儿和冬儿先后换了三盆水,尤其那头一盆水浓的变了颜色面上还凝着一层油,瞅着跟热汤似的!
“可算是有了人样了!”铜镜又立了起来,燕之往脸上抹点珍珠粉做的香脂,她对着镜中立在自己身后的俩丫头说道:“头发没乱,不用再梳了。”
“哦。”春应了,过来捧起凤冠,燕之赶紧一侧身子:“可别戴这个了,把我脖子都压得缩回腔子了!”
“扑哧!”春儿和冬儿都笑了:“少主好歹也戴几样,您是新娘子,就得花哨着来。”
“戴这个。”燕之从妆奁的抽屉里拿出了那对儿七尾凤钗:“这钗子太显眼了,平日也没什么机会戴。”
“这个好!”凤钗被冬儿和春儿接了分左右戴在燕之的头上,两人又挑了一对儿水润透亮的翠玉珠花插在燕之的鬓角这才住了手。
燕之又薄薄地在脸上扑了一层细粉,上了淡妆,指尖沾了很少的一点口脂点在了唇上。
“太素了吧?”两个丫头同声说道:“再艳些显得精神。”
“可以啦!”燕之平素不喜涂脂抹粉,既然景行说了没人来闹洞房,她也懒得描眉画眼,如今的装扮在她看来正好。
就算来了外客也不会让人觉得她懈怠散漫。
“怎么,我连我阿弟的寝殿都进不得了?”
门外的声音让燕之皱了下眉,刚想到会不会有外客来,三郡主就出现了。
三郡主不算外客,她是景行的家里人。
燕之沉了口气收了脸上不耐烦的表情起身朝大门走去,春儿紧走了几步到前面开了门,燕之先看到了羽的后背:“姑姑。”
羽让开了门口。
燕之与景姃对视了:“三郡主。”
“外道了,怎么还叫三郡主呢?”景姃身后跟着几个穿金挂银的妇人,一看那气势就知道是官宦人家出来的女人:“新娘子还害羞呢,天地都拜了,以后要改口叫三姐了。”
妇人们早就知道了燕之的身份,此刻七嘴八舌地与她搭着话,唯恐说的慢了落在别人后头。
“那个……”面前这个身材高挑纤细的女子虽然穿着艳红的喜服,但她的眼神依旧几年前一般清冷。
景姃别开了视线,没敢接着那些女人的话茬说下去,她干笑着说道:“这几位夫人的夫婿都在兵部供职,王爷在兵部主管事务多年,多亏了有这些大人帮衬着。”
“爷们儿的事女人不懂,咱们只管自己多亲多近才是。”
景姃这番话说得漂亮体面,正是官家女子间初识时该说的场面话,因此那些女子立时七嘴八舌的应了:“是呢,是呢,三郡主说的极是!”
“都请进来做吧。”燕之让开门口的路将几个女人让进了屋:“春儿,上茶。”
“是。”春儿应了,出门径直朝着院子里的小厨房走去,显见有人指点过。
“这就把凤冠去了?”头一次以大姑子和弟媳妇的身份面对了,景姃觉得自己还是有点憷她,她没话找话说也提步走了进去:“别怪三姐多嘴,你身边的这些下人可得好好的给立立规矩了……”
燕之伸手一把薅住了景姃的衣袖:“出来说话!”
“呦!新娘子怎么出门去了?”
“是啊,这会子应该坐床呢,没见过才进门的新媳妇满处走的!”
屋里的女人们极小声的说着话,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