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圣旨了!”
“比卢比前些年白多了,您别老叫她小黑丫头了。”
“她就是那样的肤色,白不了。”羽收了手不以为然道:“姑娘家家的总跟小子说话,不稳重。”
“您这话说的……”燕之哑然失笑道:“都是自家人,还不能说句话了?再说比卢也没说什么呀。”
“小黑丫头心大着呢,她怎么不往小幺和小山子身边凑合?”羽接口道:“阿文生的俊,太招人了。”
“我睡会儿,姑姑也歇歇去。”燕之不想在这件事上跟羽掰饬,也掰饬不清。
在她看来,后院的小丫头小小子们都是好孩子,只不过孩子们慢慢地长大了,总有情窦初开的时候,犯不上大惊小怪。
羽板着脸出了屋子,轻轻地带上了门。
燕之看着门板叹了口气。
羽到了这般年纪仍是老姑娘,脾气倒是越来越刻板。燕之知道她心里装着宫,可神女有意襄王无情,宫是打定了主意要孤独终老的,因此燕之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羽孤独终老而毫无办法。
……
册立太子大典过后景行便忙得异乎寻常起来。
燕之的学艺堂也不声不响地正式开张。
学艺堂分前后,前面是食肆后面是学堂。学堂早就开了课,食肆却刚挂了匾招待四方来客。
一切都是试试探探着来,燕之心里也没十足的把握,因此经营起来便分外的小心,事事都要亲自过问。
夫妻两个都忙,统一的劳心劳肺,累得躺下就能睡着,日子过得飞快。
眼瞅着进了八月,天气渐渐凉爽,又到了秋天。
傍晚,景行的马车照例驶进了后门,他踩着脚凳下来,一堆人正对着他行礼。
“都站在了干什么?”景行漫不经心的扫了眼众人,却看见众人身后的马厩里栓了一头牛!
“嗯?”他脚步顿了下还是走了过去,众人忙让开了道儿。
“王爷,这牛是我新买的,漂不漂亮?”燕之的声音从马厩里传了出来,景行只看见了她的两只手。
那两只素白的手正捧着黄牛臌胀的奶子揉搓着,看得景行一皱眉:“夫人?”
燕之正坐在一张小板凳上挤牛奶,地上放着的木桶里只有浅浅的一层牛乳。
牛的两条后腿已经用绳子捆了,尾巴不停的甩来甩去。
“好不容才买到头母牛!哎呦!”燕之鼓捣了半天也没挤出多少牛奶,没想到说话分神的功夫误打误撞用对了手法,稠稠的牛乳‘呲呲’地溅在她的衣襟上。
“这牛奶是给儿子喝的……”
景行藏在长袖中的手掌情不自禁地抓了抓。
他走过去拉起了燕之就走,心里虽然觉得她有些胡闹,口中的语气仍旧平和:“你就不怕它踢了你?”
“怕,要不怎么把它后腿拴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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