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这儿不就没人伺候了。”
紫陶有些犹豫,她是自己过来的,没有小丫头跟着。要是她去见艾师傅,迎春身边就没有服侍的人了。
“嗳,你自去你的,还怕你家姑娘没人伺候不成?”探春从后面走过来,打趣道:“要不然我把紫陌借你家姑娘使一会儿,怎样?”说着把紫陌向前推了一下。
紫陌也顺势拉了紫陶的手:“好姐姐,你有事就自管忙去。我服侍两位姑娘去太夫人那边吃饭,你还怕我做的不好吗?”
“行了,好话让你们说出来都没有好音儿了。”迎春笑骂,又朝紫陶道:“你去吧,完了到太夫人那边找我就是了。”
“哎,记得替我也打个招呼。”探春一边揽了迎春的手,一边吩咐紫陶。
紫陶笑应了,转身去了沁兰苑。
惜春还没走,每日放学,她要在太夫人那里吃过饭才回东府里去。她因为并没有跟着艾师傅学针线,就站在一边笑看两个姐姐玩闹。
“你笑什么呢?傻子。”探春招手叫过惜春,一手揽住她:“走,咱们一起到太夫人那边吃饭去。”
.......
楚夫人正在荣禧堂的花厅里听福庆的回话。
“奴才奉了夫人的命,对外就说是主子赏了我回乡过年,和艾师傅搭伴一起回来的。奴才家里有一个远方的婶娘,正巧是在林大人府上做事的。我便趁过年的时候去见了见她。”
福庆今年不过十五岁,年纪不大,倒是十分的机灵。说话条理分明,很是清楚。他规矩的低头站在楚夫人面前,吹着双手认真的回话。
“听我这个婶娘说,咱们家姑奶奶的身子还是不好,且比以前还差了些。林大人倒是对姑奶奶情深意重,虽说也有两个姨娘,却也都是安分守己,没有趁着姑奶奶身子不好越过她去。”
福庆说着想起了在林府看到的情形。他过去的时候正好和一个头发花白,年约六旬的老大夫擦身而过。他还记得那老大夫边走边摇头的样子。
后来又在林府里隐约听了下人们的闲谈,说姑奶奶怕是难好了的。自家那位婶娘也是说起来就摇头,这姑奶奶自从去年滑了胎之后,躺下就没起来。
幸亏林姑爷有情义,下面的两个姨娘也算是老实,姑奶奶才得以安心的养病。只是请了不少大夫,连扬州城最好的大夫都没有把握治好姑奶奶的病。
“小姐倒是好的,人漂亮也聪明,底下的人没有不夸的,其他书友正在看:。只是胎里带来的病,天生身子弱。这些年也是药罐子不离火,满屋子不闻熏香,却只有药香了。”
福庆心中暗暗叹气,暗道姑奶奶和表姑娘这两母女怎么偏生这样的柔弱。看贾府里的太太小姐们,也没见哪个是多病多灾的。怎么偏偏嫁出去的女儿病痛这样的多。
“夫人送去的年礼,确是位姓江的姨奶奶收的。只因姑奶奶那天身子实在不爽快,才没有见娘家人。过后本来说要再见的,谁知小姐又病了,这才没见的。”
楚夫人听了福庆的回话,沉默了半响,才叹了口气,对福庆道:“你这趟过去也辛苦了,下去领赏钱吧。再放你两天假,好好歇歇。”
福庆赶忙跪下磕头,口中道:“都是奴才份内的事,奴才不敢邀功。”
楚夫人有些疲倦的抬了抬手,说:“你好不好我心里明白,去吧。只是,这些事不要四处乱说,以免太夫人知道了心里不好受。”
“是,奴才明白。”福庆磕了个头,起身下去了。
楚夫人眼神有些迷茫的看着福庆出门的背影,愣了半响,转头朝陈妈妈说:“你说,这姑奶奶的病是不是不能好了的。”
陈妈妈一直站在一边没有出声,这时见楚夫人问她,忙斟酌了一下,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依我看,姑奶奶怕是只能拖时间了。不过,听福庆的意思,这两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楚夫人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贾敏的身子自从生了黛玉,就一直病怏怏的。再加上去年好容易怀了个胎,四个月上下又滑了。这一来一回,简直和在鬼门关走一趟没什么分别。
过年的时候,楚夫人派去送年礼的人回来,说林家是让一个姨奶奶出来收的年礼。把楚夫人吓了一跳,还以为贾敏已经不行了,要不然怎么会让一个姨娘出来招呼娘家的人。
偏偏派去送年礼的那个管事是刚从庄子里调上来的,不大懂得城里大户人家的这些个弯弯绕绕。也没有详细打听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这么回来告诉了楚夫人。
楚夫人想来想去,又不好直接写信过去问。便让陈庆祥派了一个心腹的小厮福庆跑了一趟扬州去探探消息。
福庆带回来的消息却也不算是好消息。
“若是没了姑奶奶,林大人那边的关系怕是不能像现在这样妥当吧。”陈妈妈见楚夫人的脸色有点阴晴不定,想了想,向前走了两步。
楚夫人心下一沉,她担心的就是这个。
小姑出嫁前和她的关系不错,就连嫁妆也都是她帮忙打点的。
姑爷是几代单传,虽说祖上的爵位到他这一辈已经是没了的。可这几辈子积下的财产是绝对不容小窥的。当时她还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