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张照片被放在地图上各处标点位置旁，煤矿和钢铁厂张贴的宣传画，私人照片角落出现的红色封面书本 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一点，那些传闻中被消灭的伊里奇派还活跃在第聂伯河的两岸，并且已经开始和上上个世纪复苏的乌克兰民族主义合流 想到这儿，B叹了口气，将这些图片整理齐全塞进信封里，将信封丢到一旁邮箱里 …… “你是说，那群人实际上还活的好好的，并且已经在乌克兰地界制造麻烦了？” 锡德听着对方话里的内容稍有些惊讶，咬着烟头压制惊讶以防对方从说话方式上察觉些什么 “嗯…是这样没错，我安插在那儿的线人还算可靠，因此这消息大概率是真的” 那边的B不出所料的什么也没察觉，一阵翻阅声响后，她继续说了下去 “所以，你打算拿这些情报干什么？你要的东西总是非常关键而重要，我相信这个也不例外” 听闻此言，锡德陷入了思考 上报和隐瞒的结果基本一致，伊里奇派现在或者过段时间被诺夫哥罗德剿灭 隐瞒的结果便是，莫斯卡奥再次举着怀疑的放大镜满红鲁塞尼亚转圈，连带着把信任度也降低 上报固然会博取诺夫哥罗德对红鲁塞尼亚更多的信任 但这同样意味着，收缩回本土的军事力量能毫无阻碍的触及华沙联邦占领区，将刚有起色的自由阵线直接碾碎 他的性子就是这样，摆棋盘上的棋子必须确保能有条不紊的下到结束，哪个选项都等同于冒着手头底牌露馅的风险做事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不耐烦的敲打声响，锡德开口做出了答复 “把这些照片通过正常途径邮寄过来就行，我自有办法运用它们，就这样吧——” 他正打算完成道别挂断电话，通话时长投映下方却闪过一条消息，快说完的话就这么拐了个弯 “等等，我这儿还有点小活，帮我调查一下瑞典王国的现状吧，不着急要，但钱过段时间给，这边还没回笼呢” “B”应了一声权当答应了这事，挂断了电话 墙上投映标志熄灭，锡德叹了口气，将通讯器装进口袋起身走出办公室 …… 西地中海诸岛军事基地 诺夫哥罗德的旗帜缓缓降下，驻军人员登船，尚有价值的东西被搬运车辆带上运输船装卸 只留下空空如也的军事基地，舰队向东行驶离开驻扎地区，几小时后从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大西洋 此时此刻，舰队开始撤离的消息一如既往的因为内耗而石沉大海 未接到命令的舰队指挥迫于上级要求，在博尔鲁斯海峡封锁的前提下，选择铤而走险从大西洋绕路沿着波罗的海返回本土 …但石沉大海并不能阻止敌人 舰队九点钟方向五海里外，一支舰队在未发出任何通讯联系的情况下，逼近了航行中的撤出舰队 舰载观测摄像头随着雷达发现目标而转向放大倍率，观测袭来舰队的细节特征 废气喷涌而出，袭来舰队全体单色，桅杆上飘洋的星圈束棒旗帜和所在位置表明了他们的身份——东疆“大白舰队”地中海袭扰分队 捕获信息对比数据库发出警告，舰长以此下达命令对袭来舰队进行警告射击 此等作为毫无问题，但资历尚浅的舰长忽略了一个小而致命的问题——疯狂的东疆舰队会无视所有警告和勒令 舰载机炮朝着对方舰队群的几百米距离外水域开火，几秒轰鸣后，几百发炮弹呼啸着坠入水中 而另一边，驱逐舰群上携带的反舰导弹随着舰长下达射击命令后呼啸着飞射而出直冲舰队 舰船控制台方面倒是足够迅速的发送指令，控制近防炮锁定袭来导弹射击 十几发爆炸成功拦住了导弹，但其他缺乏防空能力的舰船只能用着已经能称之为落后的舰载机炮，徒劳的对着导弹射击 舰队艰难应付导弹之时敌舰已经逼近到火炮射击范围之内，舰上电磁机炮嘶鸣着射击出裹挟着电磁的炮弹，分批次泼水般打向眼前舰队 几艘运输船被炮弹击穿，炮弹电磁推进停止后穿透船体击中了装载的弹药器械产生爆炸，当场炸沉了被击中的运输船 随着火力覆盖持续，越来越多的运输船被击中断裂沉入水下，给“大白舰队”留出了刺入阵型的机会 被团团围住的护航舰和指挥舰桅杆因此升起白旗，舰载武器也停止了开火 几艘靠近的纯色舰船发射拖船用叉枪，砰的一声，叉头击穿吃水线以上船体将两船钉住，转向拖着两艘船向西大西洋方向开去 …… 回到狮城，锡德对数千公里外的情况毫不知晓，他正在一张大草稿纸上奋笔疾书，做着可能性推算 几大变量以公式形式躺在草稿纸上，好几段推算填入了不同变量来推算不同的结果 不论变量怎么更替，是快是慢，正确或错误，甚至往极端和中庸推动，甚至直接选择摆烂 只要加上向诺夫哥罗德发起复仇的选择，结果完全一样——失败，无非是失败后的结果不同而已 锡德心烦意乱的挠了挠头，现在让他不爽的不止已有论据下几乎必然的失败，还有因不能掌控“棋局”而萌发的烦躁 越写越烦越写越恼，他在纸上空白涂涂画画，最后干脆把笔盖上拍在遍布字迹和涂画的草稿纸上 头一回的，他有了一种弹尽粮绝，退无可退的绝望感 百种博弈也没办法阻拦实力的巨大差距，自己计划的生命似乎已经在倒计时，只取决于驻军什么时候回到本土完成修整 就在此时，摆在桌面上的通讯器却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