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问出红玉如何和对方联系了?”杜诗音收敛心神,直接问。
“她已经说了。”
对于这个结果,杜诗音一点都不奇怪。
那红玉是有点能力,甚至还能假扮成珊瑚。
可对方又不是那种专业训练过间谍,怎么可能忍受的了白鹤的审问。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
杜诗音冷笑一声,她一定会给杜诗兰和李旻一个很好的回敬。
正盘算着,苏瑾从屋子里出来。
杜诗音立刻收敛心神,询问珊瑚怎么样了。
苏瑾看了眼面前的人,神色有点复杂。
杜诗音一颗心忍不住往下沉:“有什么,苏大夫就直说吧。”
“好了。”苏瑾应了声,低声道:“珊瑚姑娘本就是柔弱姑娘,又被脱掉外棉袄丢在外面受冻,情况非常不好。如果晚上,她不发热的话,或许还能挺过去。可若是……你们做好准备吧。”
杜诗音心都凉了。
苏瑾说完话后,杜诗音进屋看了看。
珊瑚安静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她抬手握住了珊瑚的手。
哪怕这会儿屋子里烧着地龙,珊瑚的手好似冰块一样。
“珊瑚,你可一定要坚持下去啊,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杜诗音轻声说,希望对方能够有点回应,可惜珊瑚只是安静的躺在那儿。
也不知过去多久,珊瑚的脸颊上开始有了血色。
杜诗音连忙喊来苏瑾。
“她的情况是不是在变好?”
在苏瑾进屋后,杜诗音忍不住期待的看过去。
可苏瑾却一脸的沉重,她看了看,立刻让人准备手帕和水。
然后,她用石头的手帕,开始擦拭珊瑚的额头和手心。
可惜,她的动作似乎没什么用,珊瑚的脸很快就红彤彤的。
“热,好热。”
杜诗音听到了珊瑚的声音,赶忙说:“珊瑚说很热,要把她换个屋子吗?”
苏瑾还没回答,珊瑚又开始喊冷。
可杜诗音摸着珊瑚,却只感觉对方非常热。
杜诗音很是无措。
苏瑾这边忙得团团转,灌药,降温,可一晚上过去了,珊瑚身上的热度也没降下去,反而越来越烫。
“主子。”珊瑚无意识的喊道。
“我在。”杜诗音连忙应声,握住对方挥动的手。
珊瑚闭着眼:“我难受,主子。”
杜诗音眼睛都红透了:“珊瑚,你一定要坚持,只要撑过去,就没事了。”
一旁海莲木着脸,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珊瑚眼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睛,嘴角带着浅浅的笑:“主子,我好像看到我娘了。”
杜诗音微微一颤。
珊瑚是孤儿。
她娘剩下她后,就难产而亡了。
还没两年,珊瑚的爹就续娶了。
刚开始珊瑚后娘还愿意养着珊瑚,可珊瑚五岁那年,年景不太好,珊瑚后娘就把珊瑚给卖了。
珊瑚眼神恍惚:“娘说,她来接我了,主子,我有娘了。”
“珊瑚!”杜诗音握紧对方,眼泪根本止不住。
“主子,对不起。”珊瑚低声说了一句,慢慢闭上了眼睛。
杜诗音都僵住了:“苏瑾。苏瑾,你快来的,珊瑚睡着了,你能不能把她喊醒啊。”
苏瑾走过来,探了探脉搏:“端王妃,珊瑚已经去了。”
杜诗音捂住脸,忍不住哭了起来。
海莲扶住王妃,哽咽劝说:“主子,您节哀,珊瑚若知道你这般痛苦,肯定会自责的。”
杜诗音握紧海莲的手,目光注视着珊瑚,低声道:“珊瑚,你安心去吧,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海莲心头禁不住一颤。
杜诗音并没有太多时间用来难受,因为白鹤过来说:“红玉收到杜诗兰递来的消息,那边的人让她劝说您在三日后去西山。”
“三日后,是冬至!”杜诗音眸子里都是凉意。
“是的。”
“我知道了。”
在白鹤说这件事的时候,海莲也在一旁。
“主子,您有何打算!”
杜诗音抬起头来:“三天的时间,足够准备了。”
海莲闻言,眉心瞬间皱了起来:“您打算将计就计?”
杜诗音不紧不慢说:“杜诗兰那贱人害死了珊瑚,这笔帐,我是一定要讨回来的。”
“可是主子,对方手段龌蹉,您真的过去岂不是要羊入虎口?太危险了,您身份贵重,为了一个丫鬟涉险。”
杜诗音抬头,看向劝说自己的海莲,道:“在我心里,你和珊瑚不仅仅是我丫鬟,还是我亲人。”
海莲组织好的所有话语,全都没了。
“如果我遇到了危险,你们两个肯定也会为了给我报仇,主动涉及危险。既然如此,我又为何不能为了你们两个,去以身做局?”
海莲只觉得好不容易咽下去的热意,又上来了。
“主子,这不一样。奴婢和珊瑚只是丫鬟,而您是主子。奴婢为了您赴死,是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