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下的邻居被吵醒了许多,有些以为是走水,还披着毯子跑到了楼下,七嘴八舌的抱怨着。
“怎么有个窗框掉下来呀?”
“我晾的衣服怎么都掉到地上了?真是的!”
费南等迷幻状态消失后,马上从窗台上探出头去说:“对不住,对不住,不小心撞倒了衣柜,把窗户砸破了。”
有认识费南的邻居仰头问:“阿南,你人没事吧?”
“没事的!”
“那就好,好啦好啦!没事了!回去睡觉了!”
“我得把衣服收了呀!”
将地上的衣服都捡了起来,邻居们回屋准备再睡一会儿,趁天亮前还能睡一两个小时。
政府不对城寨内供电,居民们的唯一电力来源是从外面路灯上偷接电缆,停电、跳闸、线路故障是常有的事,还经常因此发生火灾,居民们都已经习惯偶尔半夜被这么惊吓一番了。
费南穿戴整齐,从床下拿出两把手枪,别进腰后,将弹弓和钢珠佩在腰间,拿起弓包,又将地上的那几把飞刀捡起来,装进口袋里,才往楼下走去。
三楼的肥痴文抱着腿坐在楼梯拐角的床上抹眼泪,费南见状,好奇问:“阿文,你怎么了?”
肥痴文委屈的说:“刚刚下楼磕到腿了……”
费南一愣,难道是我放的那块地砖?
不对呀!颂猜上楼前明明在地砖的位置停留了一会儿,显然是中招了,难道是他又把地砖放回去了?
肯定是他!
费南有些不好意思,害肥痴文受伤他也有份,于是便安慰说:“一会儿就不疼了啊!等我回来给你买蛋糕吃。”
“真的?”
肥痴文马上不哭了,惊喜的问。
“真的。”费南笑着说:“等你再睡一觉起来就能吃到了。”
“好!你可不许骗我!”
肥痴文高兴的躺回了床上,下一秒便打起了呼噜。
费南挑了挑眉毛,早听说肥痴文粘枕头就着,一直没有机会得见,今天见到,果然不虚此名。
绕过他继续往楼下走去,邻居们以为他是下楼收拾掉落的窗户,都没在意,大家都抓紧时间休息,为明天的生计养精蓄锐。
来到楼下,费南看了看碎裂掉落在地上的窗框,又仰头看了看楼顶。
六楼的高度,这样摔下来,颂猜一定受了伤。
但他能在第一时间撤离,就说明他的伤势并不算重,大楼间搭的那几条晾衣绳帮了他的大忙。
将窗框拖到一旁,费南拿出移动电话,拨通了李杰的电话。
“是我。”
李杰接电话的速度很快。
费南低声说:“你在哪儿?”
“我在跟着他。”
“回来城寨接我。”
“那他跑了怎么办?”
“我有办法找到他。”
“好。”
费南走出城寨,没一会儿,李杰便将车子停在了他的面前。
“他往科技大学那个方向去了,坐计程车,右腿受了伤。”
“知道了,走吧!”
李杰启动了车子,他沉默片刻,说:“我应该在那里保护你的。”
“不关你的事。”
费南摇了摇头说:“是我托大了,高估了自己,以后我会小心的。”
李杰又沉默了会儿,问:“你准备怎么对付他?”
费南忽然别过头来看着他问:“你觉得呢?”
李杰没有搭茬,自从他决定亲手为家人报仇的那一刻起,他的是非观就已经改变了。
“他的死活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背后的人,得找出真正想要杀你的人才行。”
“我知道是谁,干掉颂猜,我就去找他。”
李杰喉结动了动,他差点脱口问了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不过费南没有解释的意思,他也没有提,而是问:“用我帮忙吗?”
“不用。”
经过交手后,费南对自己的战斗力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如果不是他大意的话,颂猜根本伤不到他。
一路开到九龙东,但费南没让李杰往科技大学的方向开,而是左拐往白沙湾码头的方向驶去。
果然,刚来到码头附近,费南就看到了前方停在夜幕中的出租车。
“就是那辆车,我记得它的车牌号。”
将车子停在出租车旁,费南刚下车,就闻到了一股血腥气,他心中一惊,连忙跑到出租车旁,驾驶位上,一个年轻男人正无力的捂着脖子上的刀口,鲜血正从其中泅泅流出。
“阿强!”
费南瞪大了眼睛,这个皮肤有些黝黑的计程车司机他认识,是一起在坚叔的公司里做事的董自强!
他赶忙上前,用手按住董自强脖子上的伤口,但鲜血却从他的指缝中溢出,根本止不住。
董自强看到费南,眼中浮现出一丝希冀,他张着嘴,想说些什么,但却只有咯咯的声音和喷涌的血沫从口中涌出。
“阿杰,快送他去医院!”
费南回头冲李杰大喊。
李杰看了看董自强的伤,摇头说:“伤到了气管和大动脉,没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