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将近两天之后,演习到了尾声,大家都现出一副松懈的神情,有些营房传出口琴和吉它声。
营房的群落里亮起灯光,七连的会餐开始了。
这次会餐是在露天下的车场边进行的,几个车灯被拧往这边作为照明,这使会餐平添了几分金戈铁马的气氛。
司务长张罗着炊事兵用一个个钢食盒把菜端了上来,没什么好的,就是肉管够,酒管喝,十足的野战部队习气。
高城对着他的一连兵,举起了盛酒的饭盒,看着,暮色下的兵显得有些低沉,因为七连还没吃过这样的败仗。
高城也不知道说啥好。
“七连的兄弟们!”
高城猛发一声吼道。
“到!”
全连的兵都齐声响应着。
“我本来寻思就不会餐了,打了败仗还会什么餐?可指导员说,打了败仗尤其得会餐,鼓舞士气嘛。”
一旁的洪兴国觉得这样说不好,便暗暗地捅了他一下。
“那就会吧!可是钢七连的士气绷了五十多年啦,钢七连的士气还用鼓舞吗?”
“不用!”
全连的兵像炸了似的。
洪兴国高兴了,对高城点了点头。
高城端起饭盒,继续道:
“所以我提议,这第一杯酒,咱们为败仗喝一杯!这杯酒会喝的不会喝的,大伙都喝,因为败仗是你愿打不愿打,可是打了就是打了!”
洪兴国又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可高城已经仰脖子灌了个汁水淋漓,洪兴国只好也喝了。
刹那间,全连响起了喝酒声。
“第二杯酒,咱们为胜仗喝一杯,这一杯,有信心打胜仗的才喝,没信心的洗洗睡吧!走!”
他又喝了。
“喝呀!”
全连哪还有个不喝的,又是一阵牛饮。
说是两杯,实则是两饭盒,一饭盒就是一瓶子又三分之一,两口喝了两瓶多,很多人已经开始打晃了。
洪兴国就是最先晃的。
高城当然也晃了。
高城在他耳边问:
“指导员,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洪兴国摇头说:
“……没……没。”
高城说:
“那你也说两句吧。”
洪兴国毫不犹豫地端起了饭盒:
“这第三杯……第三杯,收拾残局,重整河山,能喝的接着喝!”
本就压着的部队,顿时闹腾开了。
王学斌独自坐在角落里大口大口的吃着饭,旁边摆着一瓶可乐,是司务长专门为他备下的。
每当这个时候,就是王学斌最寂寞的时候,看着别人喝酒划拳,他无法参与其中。
所有人都在发泄,把心里的不痛快发泄出去,一起喝酒一起狂欢。
高城喝的尤其的多。
他一边喝酒还一边拽着史今啰嗦。
“三班长……”
“……嗯?”
“……你是我最好的兵。王八羔子……”
高城狠狠的骂了一句。
“……嗯?!”
“……再给个一年,钢七连能练得不比老a差……”
“……哦。”
“……许三多和王学斌还抓一人抓了个老a呢……许三多呢?王学斌呢?都过来!”
许三多正给别人倒酒,听到叫他,随即应了一声:
“到!”
高城说:
“我看你看走眼了,用你老家话说,硬是要得!可我就不说……”
史今也就着酒劲喊了起来:
“许三多!……许三多呢?”
许三多忙走到史今眼前应了一声。
史今用手指着许三多:
“今天老a要你,知道被老a看上多不易吗?你为什么不去?”
许三多摇头说:
“我不去。”
“这是个机会,你知不知道?”
高城这时才知道有这么回事,不觉一愣:
“老a要他?老a来撬咱七连的墙角?哈哈!就是不给他。”
史今说:
“许三多和王学斌当时就给人一口话,就是不去!”
高城一拳易狠狠地砸地了许三多的肩上表示赞赏,他说:
“冲这!你勒我脖子的事,不计啦!勒得好!”
一旁的伍六一也说:
“他敢去?他去我打死他!许三多!”
许三多应了一声
“到!”
“班长怎么把你带出来的,你知不知道?”
许三多说
“知道!”
“我不喜欢你,你知不知道?班长照顾你,我也只好照顾你,你知不知道?”
说着伍六一拍了拍班长史今:
“你是站在他肩膀上爬起来的,一个班长倒下了,一个许三多站起来了……”
史今推了一把伍六一说道:
“谁倒下了?许三多!”
“到!”
“他喝大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根本用不着任何人照顾,你知不知道?”
许三多愣了一下,对史今摇着头。
高城看着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