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澜先生,本主今日就将盘儿全权托付与你,不管先生意欲何为,只望先生莫要忘了诺言,将盘儿培养成才,若是先生违诺...”
依旧是赵雅府邸,依旧是王学斌与赵妮二人。
此时二人的气势完全颠倒了过来。
王学斌坐在案几旁,神情沉静,赵妮站在王学斌的身前,状若疯魔。
“本主即使身堕九幽之下,也绝不让你好过!”
赵妮一夜未眠,双目之中充斥着血丝,说话的声音仿若两截干木头使劲摩擦似的,干厉逼人。
她今日的衣衫与昨日相同,发饰也没有变化,脸上那有些氤氲的胭脂与眼角那干涸的泪痕,无不表明了她从昨日至今,都未曾升起过洗漱的心思。
显然,她被王学斌指出的残酷现实折磨的够呛。
她说话的语气不复昨日的盈耳,而是平寂之下隐藏着疯狂。
今日的赵妮虽然不如昨日的妍丽,但是在王学斌看来,他更欣赏如今的赵妮。
因为昨日与他对话的是赵国的贞妇,而今日来到他面前的,是功高三皇,德盖五帝的始皇之母。
“夫人放心,王某一言既出,如白染皂,绝不食言!”
赵妮双眼紧紧的盯着王学斌,不知是信了没信,过了良久,她泄了一口气,眼睑微垂,淡淡说道:
“既如此,就拜托先生了!”
王学斌望着神情一片死寂的赵妮,摇了摇头。
“夫人还年轻,你们母子终有重逢之日!”
王学斌说的是实话,但这含糊的措辞无法取信任何人。
赵妮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王学斌见此也不再多说,日子还长,走着瞧吧。
“令公子现在何处?”
王学斌岔开话题,询问起赵盘的下落。
赵妮闻言一怔,深吸一口气,轻咬贝齿,缓缓说道:
“盘儿已被小妇禁足与府中,不知先生如何安排?”
王学斌见此微微点了点头,起身说道:
“此事无须夫人操心,七日之后,赵盘将死于火灾,夫人也要做好准备,准备离开赵国!”
赵妮闻言再次沉默片刻,看了王学斌一眼,微微颔首,转身离去了。
王学斌在原地望着赵妮离去的身影,松了一口气,嬴政一事算是有了一个结果。
王学斌相信,在他的看顾下,用不了几年,赵盘就能成长成历史上那个横扫六合的始皇帝嬴政。
接下来一段时间,他要重游六国了。
......
七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对于邯郸城内的人来说,这些天过得可是相当的充实。
墨家在城内的据点被泄露,赵王派重兵围剿。
谁知墨家据点早有通往城外的密道,在赵王围困时,墨家门徒早已通过密道逃往城外,不知所踪了。
之后墨家为了报复,在赵国都城放了一把火。
这把火一连烧了三天,烧毁房屋数十,商铺近百。
唯一幸运的是,因为着火的是白天,所以造成的人员伤亡不大。
只有十余个平日里欺男霸女的纨绔,因为着火前日恰巧在青楼夜宿,故而无一幸免,据传为首之人就是赵盘!
赵盘朋党的大名邯郸城内无人不晓,得知死的是他们,城中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只是可怜了这赵盘之母,平日里谨守妇道,却落得个丧子的下场。
悲痛之下,赵妮彻底崩溃,精神失常,变成了一个疯子。
疯了的赵妮不仅要承担丧子之痛,还要迎接赵盘朋党中其他家族的报复。
索性雅夫人惦念姐妹情谊,出手护住了自己的妹妹,将她送出邯郸城,无人知晓赵妮的行踪。
短短三日,赵国邯郸风云变幻。
马服君一门家破人亡,十余家贵族丧子,其中最为尊贵之人是赵国平原君之子。
赵国平原君与魏国信陵君分数姻亲,这平原少君就是战国四君子之一的信陵君的外甥。
魏国的局势在龙阳君的调停之下,好不容易有了平缓的曙光。
这下可好,形势再次变得云谲波诡起来。
赵国意欲与魏国结亲,平原君之子也是此次送亲的一员,旨在联络与信陵君的关系,平衡魏王与信陵君之间的利益。
结果还没等送亲队伍出发,信陵君的外甥就在青楼中被一把火烧死了。
在魏国,魏王与信陵君可是两个可以分庭抗礼的势力,赵国与魏国结亲,先祭献了信陵君的外甥,两国联盟之路,可有的瞧了。
“看懂了么?”
邯郸城内一家茶馆之中,一大一小两人占了一张方桌,桌子上摆的是最近流行的茶点,那两人观望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显然心思不在茶点上。
“弟子愚钝,不知道要看懂什么?”
说话的人是那个身材较为矮小的那个,声音稚嫩,但却长着满脸的络腮胡,看起来粗犷得很。
那个身材高大的后生瞥了矮子一眼,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这二人就是未曾离开邯郸城的王学斌与赵盘二人。
这些天,王学斌带着赵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