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冒犯天威。
宋寒时知道她就是不愿意与他在一处,所以故意避开他,只是刚好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一举两得罢了。
他有些无奈,看着夏倚照毫不犹豫地去了春儿的营帐,轻轻吐出一口气。
她很懂事,但却是个倔强的脾气,也不知道这一次什么时候才能哄好。
他刚要转身,忽而看见旁边的林子里一闪而过一道人影,顿时眯起了眼眸,眼里生出一点冰寒。
——看来那边的人准备动手了。
他下颚紧绷成,眉眼中的无奈柔和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万年冰封的凝霜,冷得刺人。
*
春儿也没有想到夏倚照会主动提出与她共用一个营帐,见到她进来时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看样子倒是有些怕她。
“皇后娘娘……”
她低着头,想了想还是与她道歉道:“对不起,臣妾不应该不听您的话,臣妾知错,请求皇后娘娘责罚。”
夏倚照看都没看她一眼,在他“另外一侧躺下,背对着她,“现在说这些太早了,等回到皇宫之后,自然会按照律法来追究你的责任。”
春儿眼睛一颤,随即又低下头,“臣妾愿意领罚,只是臣妾有个不情之情……”
夏倚照皱了一下眉头,闭上眼睛没有理会她。
春儿见她不说话,硬着头皮道:“皇后娘娘可不可以不要生皇上的气?皇上心里真的一直都只有您。”
她顿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带着哽咽,“臣妾早年间父母双亡,一直都在民间流浪,从未感受过旁人的温暖,是皇上救了臣妾一命,臣妾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皇上幸福。”
她说着忽而起身给夏倚照行了一个跪拜大礼,“皇后娘娘,皇
上对您真的是一片真心!臣妾这辈子只过过一次生辰,那一次皇上忙于政事,忽而有一天来了南沁殿,喝得醉醺醺,说是要给臣妾祝生辰……”
春儿陷入回忆中,苦涩地笑,“可臣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是哪一天,后来才得知,原来那一日是皇后娘娘的生辰……皇上他真的很惦记您,他那几年对臣妾少见的几次温柔,也都只是把臣妾当成了您……”
夏倚照眉头越皱越紧,越听越恶心。
她却越说越起劲,将她与宋寒时这几年的相处活灵活现地描绘出来。
夏倚照终于忍受不了,掀开被子落地。
春儿有些错愕,戛然而止,“……皇后娘娘要去哪里?”
“出去透透气,你别跟着,。”
春儿正欲起身跟过去,脚步一下子就停住,闻言又缓缓地坐了回去。
她有些惆怅地看着夏倚照离开的方向,“我真笨,我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
*
夏倚照快步离开了营帐之中,从未有过像此刻一样的坚定和迫切。
她本打算回宫再提起此事,在听到春儿的那些解释之后,怒火烧得她整个胸腔都疼,灼热又痛苦。
春儿若是直接在她面前炫耀宋寒时已经移情别恋,都比她方才那些话要好得多。
她最恶心的便是——他既然表现出那般爱她,又为何要与别的女人这般痴缠暧昧!
她现在就要去找宋寒时,她要跟他和离。
她只想做她的将军,不愿意再当这个破皇后。
营帐外。
夏倚照顿住了脚步。
帐子上倒映出两个人影,她分辨出是宋寒时与卫城,应当是在商讨要事。
她在账外等待片刻,里面的人似乎察觉到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卫城掀开帘子出来,望见是夏倚照立在外头,这才放下戒备,眼中似有点点笑意与欢喜,“皇上,是皇后娘娘。”
宋寒时沉顿片刻,似是有些微诧。
卫城笑了笑,“今夜末将还是去与那些小萝卜头们去挤一挤,皇后娘娘留在皇上这罢!”
他离开后,宋寒时便走到了夏倚照面前,牵起了她的手,蹙眉,“怎么这般凉?”
夏倚照径直将手抽出,目光淡淡看着他,在月光下清冷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宋寒时望着她冷若冰霜的眉眼,语气缓缓沉了下来,“阿照……”
夏倚照打断他,“臣妾有话想和皇上说。”
“……必须说吗?”
“必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