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作,河水便泛滥,几乎每年都会有水灾。
起初都是用城防来抵御洪灾,可时间一长,弊端便显现出来,河床不断被抬高,每次水患时冲击力越来越强,城墙早就无法抵御,等到第二个潮季涌来时,便逐渐产生缝隙,如此一来根本就无法抵挡那天灾的攻击。
自古以来,这些□□的威力便让人在其面前显得十分渺茫,危害巨大,民不聊生。
夏倚照很小的时候便在脑中构思,如若能够修建灵渠,大雨时节将那涨起来的水引流到别处,而这条灵渠却也能够打通两个地区之处,走出一条水路来,那便能够福泽一方。
不仅仅是成就了萧国,从那边的边界而来顺流而下,更是能够给大宋带来别的生机。
早年间大宋一直以兵力称强,商业发展却一直停滞不前,即便这十年来在宋寒时的治理下有了很大的转变,却依然比不上有天然优势的萧国。
夏倚照的太阳穴传来一阵疼痛,有些犹豫不决。
她陷入了一个困境之中,本意不愿意再去异国他乡,可那未完成的灵渠也一直都是她的心头大患。
当时若不是思家心切,她也不会就这么匆匆带着宋回回来。
若是了无牵挂的话,她兴许真的会留在那里将未完的工程完成。
那不仅仅是一个人的事,更不仅仅是萧国的事情,倘若真的完成,那这么一片地带的人民都会受到福泽。
如果是以前的夏倚照,如何抉择水分明显。
她当时能够毫不犹豫地选择去萧国做人质,那么为了能够造福天下百姓,她也能够毫不回头地上路。
可是如今她已经有了宋回,她若是再去的话,宋回定然不能跟着她,而是要做这大宋的帝王,安定一方百姓。
如果她要走的话,那必然就只能够和他分隔两国。
她闭上眼睛,沉沉地叹了口气,头一次感到这般为难。
入夜时分。
夏倚照按时到达暗牢之处,叮叮当当的锁链声音响起,她便看到宋寒时站起身,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每一次她过来时,宋寒时便主动迎上来。
她不知他为何这般执着,但每一次她来时,他总已经等在那里。
过去的十年都是他在等她,如今也是他在等她。
只不过两人异地而处,换了一个身份。
夏倚照今日过来,倒是没有急着对他做什么,而是先让周围那些人下去,淡淡地打量着这的每一处。
暗室冰冷不见天日,四周都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是从宋寒时身上传出来的。
他如今倒是真的布满伤痕,和先前他自己故意弄出来让夏倚照心软的不一样。
想到那一件事情,夏倚照的眼神又淡了几分。
也是到后来她调查的时候才知道那些暗卫根本就没有对他用刑,她一个一个地排查过去,发现他们并未对宋寒时有针对的行为。
其中一个暗卫行动异常,却早在宋寒时逃走之后自行了断,也就是说那人本来就是宋寒时身边的亲信,亦或是旁人安排的细作,为的就是做出那一番戏,赌的也就是夏倚照的心软。
待到她安排太医给宋寒时诊治,然后转移他时,便看准时机逃了出去。
这一回宋寒时身上那些伤口倒是实打实的。
夏倚照手扶在栏杆上,缓慢地抓紧,对上了男人的目光,眼眸里面一片漆黑,忽然开口道:“在萧国,起初我住的地方,不比这好到哪里去。”
宋寒时闻言眼神一颤,几乎是从喉咙里面涌出来的干涩,沙哑着道:“对不起……”
让她去萧国做人质,对不起。
是他那个时候无能为力,没有办法护住她,到后来他有了能力,却把这一切弄得一团糟。
他想他兴许真的不适合做一个劳什子皇帝,他那时就应当抛弃一切,带着夏倚照远远地离开。
他的眼神忽然就暗淡下来,问道:“我那是什么都不要,只带着你归隐田园,如今我、你、宋回三人,会不会过得很好?”
夏倚照闻言蹙了一下眉头,还未回答,便听到宋寒时淡淡地打断了她,“不会的,你不会,因为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即便我坚持,你也会义无反顾地为了大宋的百姓去萧国……”
其实从一开始,宋寒时就知道自己和她不是一样的人。
他也曾偷偷地求过他们的姻缘,那庙里的老和尚说了难听的话,说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强行结合只会徒增孽缘。
他当时嗤之以鼻,后来才真切地知道何为孽缘。
那就是得即便知道彼此不是同一类人,他也愿意隐藏自己内心阴暗的想法,在夏倚照面前表现出她喜欢的模样。
夏倚照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他便是什么样子。
久而久之,就连他自己都忘记摘下面具来。
他想要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她而已,倘若按照他自己的心意来,他当时便直接带走夏倚照,不顾这江山,不管那百姓,直接将她绑到一处木屋之中,在深山老林里面度过他们的余生。
但他知道他不能那般做。
夏倚照不会喜欢那样的他。
于是他只能够隐忍着,按照夏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