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上前一步,甚至都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像是怕惊扰了她。
倘若他上前一步去质问她为什么和萧屿两人私下在一起,她会怎么回答?
若是不承认那便罢了,可若是她承认了呢?
若是她承认了,她就是对萧屿有不一样的情愫呢,站在他的立场上,他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他紧紧握着拳头,眼神明明灭灭,隐匿在光影之中,心像刀割一般,疼得往下滴血。
血一点一点地滴在他的脚边,仿佛这世界上所有的尖刺都朝着他的心脏而来,要把他最后一点血都榨干净,不留一丝活气。
原来是这么疼痛的感受,这么难以忍受,像是万千蚂蚁同时在啃食他的血肉,钻进他的骨髓。
很疼,却喊不出声音来。
眼看夏倚照就要离开,宋寒时深吸一口气,还是追了出去,“阿照!”
他喊她的名字,夏倚照闻言顿住了脚步,回过身来。
看着他时,脸上的红晕迅速退却,留下的就只有冰冷,“有什么事?”
她这样疏离的语气让宋寒时差一点窒息。
当所有的一切真实血淋淋摆在面前时,他早就已经没有了自欺欺人的余地。
“你现在就这般不愿意看见我?”他的声音甚至有些哽咽,也顾不得周围还有其他的人在场,上前一步,踩着足下的阴影,一步一步向前,“你就那般不愿意看见我、那般恨我,那般恨不得我去死?”
“你在说什么!”夏倚照一下子打断他,发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了?”
宋寒时深吸一口气,突然笑了,只是笑得有些苍白,“我怎么了……我能怎么?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关于你,你又何必来问我?”
这话的意思就是他无论怎么样,夏倚照心里都应该清楚,因为他所有情绪的缘由都是她。
这话让夏倚照想要发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两个早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也没有责任和义务去承担你的情绪不是吗?”
宋寒时握紧拳头,心里面早就已经淌出一片血,只是如今更加加深了那种疼痛。
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夏倚照,从唇间蹦出一个字,“是。”
他承认了。
他承认他们现在的确没有任何关系,他承认自己放了手让夏倚照离开,他什么都承认。
他承认一切都结束,这样是不是就能有一个重新的开始?
夏倚照看到他眼尾惊起一片红色,心中越发紧张,后退了一步,“这里还有人,你最好是别乱来。”
她发出低低的警告的声音,宋寒时听得出来她在意的是什么,脸上的笑容越发自嘲,“这种地方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好不容易能有一个正常的身份可以见你,我不会就这样浪费。”
夏倚照深吸一口气,突然就有些不耐烦,“我已经告诉过你无数次,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你又何必这样苦苦纠缠?况且你现在好不容易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只要你愿意,假以时日,也一定能在这个地方出人头地,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不好吗?又为何偏偏要沉浸于过去不放手呢?”
她实在是想不通,她和宋寒时之间的感情早就消耗殆尽,哪怕是有一些不甘心,时日一长,也总该要放手。
就连她都已经放下,他有什么好纠缠的?
过去的那十年,为他浴血奋战的人是她,为他守在异国他乡的人也是她,一个人把宋回独自带大的人也是她,付出最多的那个人都是她。
最后面放弃自己的那个人却是他。
明明是他给了她最大的伤害,也明明是他先放了手,背叛他们的诺言,无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可在他选择了隐瞒的那一刻他也就选择了背叛,那些伤害都是真的,存在过的,宋寒时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才对,为什么又要说这些话来动摇她?
他明明知道她不可能被动摇。
就像现在这样做两个陌生人不好吗?
她也不再恨他,而他也慢慢放下自己的执念,总有一天他们都会有各自崭新的人生,都向前走,这不好吗?
这些话她没有说出来,但她知道宋寒时明白。
他明白,却不想明白。
眼底里面的红渐渐弥漫扩散,“如果我说,我愿意伏低做小呢?”
他终究还是没把那些话给说出来,那般耻辱的话语,对他来说宛如将他的自尊踩在脚底下践踏,就算是先前被那些监工用鞭子抽在脊背上,逼着他去做那些最卑贱的事情时,他都没有感受过这般的屈辱。
可面对着夏倚照,看着她那双干净纯粹的眼睛,他卑劣地翻涌起了那样的心思,想用那样的卑微来挽留她。
夏倚照蹙起了眉头,一开始并没有听懂他说的话,“你什么意思?”
她看到宋寒时剧烈挣扎的眸色,他的情绪变化得是那样激动剧烈,像是整个人的灵魂都在扭曲,似乎正在做出不可思议的决定一般。
看着他紧紧盯着自己的视线,联系到他方才说的话,夏倚照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慢慢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后退一步,“我当你没有说过……”
宋寒时连忙上前扣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