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我对人家有意却不娶人家?
因为不能!
我也想啊!
韩清然苦笑不已,他感觉胸口特别的沉重,有种想要窒息的感觉。
对于以前的新婚妻子他并没有太多怀念,毕竟他与那个任性毒辣的女人只有新婚那两三天的缘分。
都言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这几年漂泊无定的寡淡单身日子用来还这份消受不起的“妻恩”也早就够了。
如今他心里仅剩的也唯有心中可惜一条鲜
活的生命没了,仅此而已。
对于萧玉,他从来就不知道他能如此在意一个除了祖母、母亲和胞妹韩娴儿以外的女子,这种患得患失的滋味已经折磨了他两天,都快把他给折腾疯了,这种折磨还在继续,真真是不好受极了。
面对祖母的伤心失望,他能说什么?
总不能说萧金玉也是韩家的后人,是他的妹妹,若是这样的话,祖母指定不能受得住刺激,岁数大的人,都是禁不住折腾的。
“祖母,您莫要动怒,都是孙儿不孝,孙儿一切都听祖母的安排,就是葫芦村的萧金玉不行。”
韩清然一字一顿的说完这番话,就附身给韩王氏一揖到地。
啪嗒一声,一滴眼泪砸在了韩清然面前的地上,接着又是一滴。
两滴眼泪在厅堂的地上很快晕开,只剩下湿湿的点点痕迹。
没有人注意到韩清然哭了,在场的众人都在消化韩清然刚才的话,不知他说的是真还是假。
“然哥儿,你说的是真的?除了这个姓萧的不行,你的亲事让我着手给你安排?”
看到韩清然跪在那里垂首点头,韩王氏和孙氏都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似的双目泛光,这下子可得好好挑选了,可不能像上次那般失手了。
韩清然定了定心神,不着痕迹的用袖子拂了下眼角,抬起头来,
“还请祖母赶快安排好,去女方那边捎个信,莫让那边做下乱子,免得影响了我们韩家的声誉?”
“对对对,白芍,快,让前院派一匹快马去清水镇那个什么村子,让她们都回来,送去的东西也不要了,只当去看那家的长辈了,然哥儿,你也快些起,老身我身子骨还好着呢,不要动不动就给我跪,受不了。”
白芍上前要去扶韩清然,韩清然已经自己起来了,她就高高兴兴的出去安排了。
韩王氏眼角刚才流下的泪痕还没来得及擦拭,就被瞬间点燃的热情给覆盖了。
孙氏脸上一直隐隐透着的不悦和牵强的微笑也消失不见,这次是真的从心里往外汩汩的冒着开心,一时间厅堂里的气氛开始高涨了起来。
几个得脸的丫头婆子们也都走进来伺候主子们了,一阵欢声笑语自厅堂传了出来,传到了院子的每一个角落,这让刚刚进来的韩娴儿感觉有些诧异。
她是听了底下丫头的禀告,说她的二哥惹老太太生气了正在罚跪才过来的,至于为何,丫头也告诉了她,左右就是她的好二哥又要上演拒绝婚配的事宜了。
每每及此,祖母和母亲都是以心口郁闷的结局而收场,韩娴儿是主动来做长辈的宽心丸的。
同时,对于说亲对象不再是个土包子村姑,韩娴儿这颗心可算是放到了肚子里。
她可不想有一个土里土气、四六不分的土包子村姑来当她的二嫂,若是这样的话,她肯定要被她的那些手帕交给笑掉大牙。
何况,她还没嫁人呢,要是因为这件事让她的终身大事受了影响,她可就大大的不划算了。
“咦!二哥,你哭了?”
韩娴儿一进到厅堂,见过长辈后,就盯着韩清然的眼睛问道。
谁哭了?
大家这才顺着韩娴儿的话头和表情把目光具都投向了正准备告退的韩清然。
呃…
韩清然扶额。
这个傻丫头,不知道哥累了一路要回屋歇着了吗?还把矛头给引过来,你这是当真对哥哥关心吗?
韩清然无奈的看着正一脸认真端详自己的韩娴儿,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他压低了声音温声道:“妹,莫闹,二哥赶了一整天的路,身子也乏困的紧,得歇着了,有什么明日再说。”
韩娴儿哪里知道她二哥只想早点撤离这里回屋好好静静,她就像个翩翩起舞的花蜻蜓,惦着三寸小脚脚步轻盈的飞扑入祖母的怀中,嘟嘟着樱红小嘴,撒娇道:
“我没闹啊,祖母,你看,哥的眼睛都红了,明显就是刚刚哭过,喏,眼角还湿湿的呢,二哥好不容易归家了,祖母你可不能再让二哥离家了。”
祖母看着韩清然的目光微怔了下,便又笑了起来,她的然哥儿心里自然会有不舒服,这正常,只要给他寻个温柔贤淑的好媳妇,几年前死去的那个女人所带来的晦气肯定会消散。
她哪里知道她的乖孙儿压根就没想这个了,而是一个让她促手不及的其它事情。
“还说你二哥呢,赶明儿我就得考较你的绣品有没有长进了,过阵子知府秦夫人五十寿宴,又逢庭院中玉兰花开,到时候你准备好就随你娘一同过去赏花。”
“祖母,娴儿不要,娘,娴儿就在家呆着,哪里都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