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并不像萧玉的前世里那样到处都是眼睛店,近视了就配副眼镜,在这个地方,萧玉可是知道,别说有度数的眼镜片了,就连玻璃她都没怎么见过,这眼睛若是累坏了,生活上得是多不方便啊。
哦,不对,玻璃她见过,是在府城的韩家见过。
只有在府城的大户人家见过,说不定镇上的有钱人家也有,自己只是没看到而已。
不管咋样,自己的眼睛是需要保护好的。
自从萧玉来到这里以后,这还是迎来的第一场春雨。
“啊,那就点吧。”陈氏一听萧玉的话就慌了,忙改口道。
萧玉笑了,她就知道把大聪和兰子推出来比啥话都管用。
萧玉心里就想着哪天去镇上得买来几根蜡烛了。
守着油灯的话,她总是觉得鼻子里黑糊糊的,一想起来心里就不舒服。
可是她也知道蜡烛很贵,就连村长家也不是每天都舍得用蜡烛的。
“娘,该睡了,你也得仔细你的眼睛。”萧玉给大聪盖好的被子,又走到里间屋里去铺床。
如今天气也慢慢暖和了,再加上萧玉准备多加工些干笋出来,就把原本西屋的炕给腾出来了,她和弟弟大聪就搬到了陈氏的这间东屋里。
陈氏的这间屋里是一张大炕,挤挤可以睡三四个人。
萧玉就安排让大聪和兰子陪着陈氏睡在大炕上,她自己则在里面腾出了一个地方,摆了一张木质小床。
陈氏的这间屋子并不大,只能勉强再放下一张小床,剩下来的就是一个衣柜和进门的一小片地方了。
在小床和大炕中间,萧玉又拉了一道花布帘子,这样也保证了自己的一点**。
小床是萧玉拜托郭老大给她做的。
若是她爹萧大柱在的话就不能这么安排了。
不过就算这样子能安排开,萧玉也是觉得她家房子是一定要盖的了。
因为对前世里养尊处优的她来说,有太多的不方便了。
比如茅厕,再比如绿植、环境等等,这些都是后话了,她想要生活的舒适,就得靠自己一步步的慢慢来实现了。
直到一家人都睡下,萧玉合上沉重的眼皮时,外面的雨还在不停的下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睡梦中的一家人都睡的正香沉,萧玉就被外面啪啪的敲门声给震醒了。
雨声,敲门声,裹着常氏着急的声音。
“这是咋的了?好像是你婶子的声音。”陈氏也醒了。
萧玉睁开眼睛,看着外面黑乎乎的一片,猛然一惊。
这大半夜的,没事的话不会有人敲门的,难道是余氏有事?
萧玉飞快的穿了衣服,陈氏也穿衣要下炕,被萧玉给阻止了,陈氏还在调理身子,不能再着凉了。
“娘,我先出来看看,有事了我再叫你。”
等到萧玉披了蓑衣出来开门,就看到了常氏焦急的神色,“金玉,快…快…你阿婆要不行了,说要见你们一家子。”
萧玉心里一紧,不敢怠慢,立马就折回了屋里,和陈氏说了,然后就跟着常氏匆匆忙忙的先去了东院。
她刚走到东院,就听到了萧二柱的哭嚎声,看样子余氏已经去了。
陈氏也随后也带着大聪和兰子来了,一看这种情形,干脆就让兰子带着大聪又回去了。
毕竟是半夜,大聪还是个孩子,会害怕的。
下了一夜的急雨,第二天,天就放晴了。
因为刚下过大雨,竹林里不能进人了,萧玉干脆就安排干活的人在家休息。
众人哪里能歇的住,听说余氏殁了,干脆都跑来帮忙了。
这些善良的村民,最早对余氏的厌恶、避让,以及关于萧大柱身世的流言,随着余氏的病和死,都选择了谅解和忽略。
也有个别的想要斤斤计较的人,一想到有可能会来萧玉家做工,也不得不维持着表面的和善,几乎全村的人都来了。
虽然萧玉知道余氏和韩家的事情,可萧玉还是觉得没必要让韩老爷子知道,毕竟他的身子也不好。
只是,村长却是在这时好巧不巧的病倒了。
如今余氏断了气,平时对萧家很是照顾的村长怎么能少得了呢?
以前村子里每次不管红白事,可都少不了村长的身影,就算和村长关系很是一般的,他也会象征性的去当场晃荡一下子。
毕竟早上听到这个噩耗时,村长正在大街上溜达呢,一听到消息,眼睛都直了,当着街上村民的面就忍不住红了眼睛,当场落泪了。
这让村子里不少人的心里又开始犯嘀咕了。
是伤心过度了吗?
萧玉并不知道这些,她有心想要去看看村长,可是,这里的风俗却是在亲人去世服丧期间不能去别人家随意串门,尤其是家有病人的家里。
很快就到了棺材出殡入土的日子了。
在县城开铺子的大伯翁萧鸣树一家人也来了。
办完余氏的身后事,萧玉也顺带着给萧大柱烧了纸钱。
从坟地里回来的路上,萧玉就被一个和村长萧鸣山年龄差不多的花白胡子老者给拦住了。
“金玉,你的阿婆也已经入土为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