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时在家里都不干家务活,现在居然要让她去打扫厕所,她想杀人啊啊啊。
可她也没有勇气不干。
如果没了这份工作,她爸妈不会饶了她不说,她最担心的是胡同志的家人会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想到胡同志,她心里突然咯噔一声,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但一想到胡同志开的汽车,她心里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毕竟胡同志这个人是她亲眼所见,不可能作假。
最终阮青青还是接受了清洁工的工作,在王婶子的带领下去打扫厕所。
只是不到一个钟头,她就累得腰都站不直了,还一身的屎臭味。
阮青青这边很崩溃,阮父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
虽然大院的人最终选择不举报,可艳诗的事情还是传遍了整个钢铁厂。
他顶着被抓花的脸来上工,一路上大家都对着他的脸指指点点。
其中有些跟他不对付的,立马抓住机会落井下石。
“老阮啊,真没想到你这么有才,居然还能写艳诗。”
阮父脸黑如锅底:“艳诗不是我写的,这个我已经跟大家澄清过了。”
“你的酥xiong让我颤抖,我的妈呀,这么露骨的诗歌你是怎么写出来的?”
阮父怒目而视,在暴怒边缘:“老蔡你妈的,你听不懂人话是吗?我说了不是我,不是我写的!!!”
老蔡听到他骂娘,顿时也怒了,撸起袖子就跟阮父干架,阮父不甘示弱。
最终两人都被叫到厂长办公室去训话。
厂长将两人骂了一顿后让老蔡离开,然后看着阮父道:“老阮啊,你这个事情给工厂带来了很不好的影响,在事情平息下来之前,你暂时不用来上班。”
阮父瞪大眼睛。
阮父双手颤抖。
阮父青筋暴露。
“厂长,我是被冤枉的,那艳诗真的不是我写的,我可以对天发誓,要是我写的,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让我们老阮家断子绝孙!”
连断子绝孙都出来了,可见阮父心里有多激动。
厂长摆摆手:“老阮啊,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谣言猛于虎,你现在出现在工厂里,大家就会议论这个事情,要是传出去,到时候别说工厂被你连累,只怕你自己也要遭殃。”
“!!!”
阮父天崩地裂。
他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这么绝望过。
他真的没有写艳诗!!!
为什么大家就是要冤枉他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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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家鸡飞狗跳,阮瑶这边却逍遥自在得很。
这年代的火车每小时只能走五六十公里,从京城去塔尔图要七天六夜。
本来她还担心火车上的气味不太好闻,毕竟这年代鸡什么活物都能带上火车。
还有这年头为了省钱,大部分的人都不会每天洗澡,更别提洗鞋子。
一双鞋子从买到破得没法穿,洗的次数屈指可数,因此可想而知那气味会有多感人。
好在她的运气还不错,在她周围的都是这次去边疆的知青,她的上铺和对面都是女孩子。
找到卧铺后,阮瑶也不急着认识大家。
太刻意反而会让人心生警惕。
她把东西放置好,然后开始算一下自己现在有多少家产。
原主之前上班的工资全部上缴,上班两年多,身上连一分钱都没留下来。
她穿过来后,从王婶子那里拿到九十元,从阮青青手里弄到两百一十元,合起来共三百元。
买衣服和日用品总用花去七十元五角八分,剩下两百二十九元四角二分,票若干。
在六零年代,两百多元可是一笔巨款。
阮·穷光蛋·瑶摇身一变成了阮·富婆·瑶。
想到自己身怀巨款,阮瑶决定午饭奢侈一次——吃盖浇饭。
这年头的火车也是有出售食品和各种小吃,价格也不算贵。
一份盖浇饭只要一毛五分钱,而且不用粮票,更让阮瑶的惊喜的是,餐车厨师的手艺居然很不错。
浓稠的汤汁浇在白米饭上,猪肉剁成肉沫,白菜切丝,伴着红通通的辣椒,麻辣爽口,香得让人欲罢不能。
一毛五分钱在阮瑶看来,便宜得跟不要钱一样,可其他人不舍得花这钱,都用开水就着干粮吃。
如果大家都是吃干粮那还好,可他们吃着没味道的干粮,阮瑶在一旁擦咔擦咔吃着热乎乎的饭菜。
香味弥漫在车厢里,众人顿时觉得手里的干粮越发难以下咽了。
梁东咬了一口干巴巴的窝窝头,砸吧道:“要是换作以前,阮同学说不定会多买一份给寒川。”
张大成挠了挠头:“你们刚才说她这是在欲擒故纵,我怎么感觉不像呢?上火车到现在,她一次也没有朝我们这边瞧过来,有这样故纵的吗?”
“……”
这话一出,又是一阵沉默。
梁东顿了顿,又开口:“寒川,要不我过去跟阮同学打个招呼,探听一下是怎么回事?”
沈寒川把最后一小块馒头咽下去,冷声道:“你想做什么我管不了,但不要打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