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王妃下令,“来人,把那丫鬟悄悄带过来,别惊动了华宁。”
屋内,颜渺静静坐着,偶尔喂喻雅些水喝。
那老大夫也在此刻赶来,说回春堂有病人来找,要回去。
这老大夫也给王妃看过几次病,王妃对他很敬重,要留他吃茶,那大夫却说:“府上夫人已经安排过了,上好的碧螺春。”紧接着话语一顿,语重心长道:“府上夫人这一胎极有鸿鹄之相,王妃可要小心照料才是。”
鸿鹄之相,这是暗指这一胎极有可能是男孩儿。
他的话是真是假没人知道,但实实在在的提高了颜渺在府中的地位。
王妃听到大夫的话后,更加气恼,扬言要处置下毒之人。
谁敢害她的嫡孙,她第一个不饶!
那厢华宁的婢女月儿正在焦急的寻找不小心弄丢的荷包,那荷包很新,才带上没几日,突然就丢了,里面还有些碎银子呢!
谁知正当她急得额头冒汗时,王妃身边的几个婢女不由分说地把她架走,带到蒹葭院时,嘴里还在喋喋不休:“我是郡主的人,你们怎敢抓我?”
自从她随华宁从平阳回到王府后,府上的下人都对她客客气气,甚至有些想巴结她对她毕恭毕敬,久而久之,忘了为人奴仆的本分。
果然刁蛮无礼,不守规矩。
她被粗暴的丢在地上,地上的石头咯的她生疼,立刻就要起来。
王妃身边的嬷嬷发话:“还不快摁住她!”
月儿这才看清眼前的王妃和院子里的阵仗,一时间惊慌失措,连话都说不出来。
老嬷嬷扶着王妃,替她问话:“说!你为何要给夫人下毒,为何要害她的孩子。”
跪在地上的月儿抖如筛糠,她只是华宁身边的三等丫鬟,为主子取膳食跑腿的,月银少也不受主子看重,她也只是拿钱办事。
况且前几次都没有被发现,怎么今天就......
见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王妃眼里露出嫌恶的神色,看她这样子,是她无疑了,下令:“给我打,往死里打。”
何厨娘跟如霜只是二十仗,便疼的受不住,到了月儿这里直接下了死命。
王妃的威严无人敢质疑。
慕容珩见颜渺一直不出来,想她是怕血腥味,便说:“母妃不如先问清缘由,然后让人把她带出去惩罚,渺渺怀着身子,见不得血腥。”
听到这话,王妃才反应过来,被这群卑贱之人气昏了头脑,忘了如今最最要紧的颜渺,她肚子里怀的可是嫡子!
执杖的人停在一旁,等待王妃的命令。
何厨娘此时也知道事情有了变化,便吐出了实情:“王妃,是月儿指使奴婢这么做的!”
月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不能承认,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是。”何厨娘先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而后说出原委:“几日前,月儿拿着一包药找到我,要我偷偷下在夫人的膳食里,说是保胎的药,奴婢根本不信,若真是保胎直接让夫人服用就行,便拒绝了她,她便开始贿赂奴婢,她给的确实太多了。”何厨娘朝那托盘上的金锭子看了一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她突然向前膝行几步,磕头恳求道:“奴婢是被猪油蒙了心,但真不知道那是毒药啊王妃,求您饶奴婢一命。”
看到一旁跪着的如霜,她又哭着道:“还有如霜姑娘,也是她让我污蔑的,奴婢只是贪财,便听了她的话,求王妃饶了奴婢这一次,奴婢愿当牛做马伺候王妃!”
一旁的如霜也弄清了大概,指着月儿的鼻子道:“我只是跟你有些口角,你便使出毒计害夫人,还企图嫁祸于我。”
如霜的话大抵是真的,也是无心的,可却刚好盖过了暗中指使的人。
喻雅握着颜渺的手,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比起刚才已经好很多了,她朝她笑了下,还调皮的眨了下眼睛。
颜渺哪里还不明白,她这是来替自己报仇来了。
她心中十分感激,可幕后黑手真的能查到吗?
若查到了,夫君真的会狠下心来责罚吗?
她不知道,心里却又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