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引月院的女子都被世子的人带走了,好像是带到军营里去了。”
引月院的女子,是那些官员送来的人,前段日子,她还在因为这件事难受,想着慕容珩会如何做,今日就听到了结果。
“你从哪里听来的?”
“是管理引月院的张婆子说的,说那些人虽然无家可归,身世可怜,可世子觉得自己没理由养闲人,就把她们一股脑全分给铁翼军中未婚的青壮男子了。”
这样的安排对于那些如浮萍般受摆弄的女子来说,已然很好了。
虽然人安排出去了颜渺很开心,但又不免唏嘘那些女子的命运,世事无常,天意弄人,她也无法插手别人的轨迹。
况且她自己的路尚且还走不清楚。
只希望等她诞下孩子后,慕容珩能待她好一些,可是她又想到华宁,这个威胁十足偏又体弱多病的女子。
她不敢想慕容珩要娶华宁的场面,这对颜渺来说太残忍了。
颜渺甚至偷偷想过,若他执意要娶华宁,她便偷偷带着孩子离开,往后余生,她便与孩子相依为命。
可她始终狠不下心来,因为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确实被他占据着。
他太优秀,以至于让她常常忽略了那些缺点。
——
阴冷的牢狱中,一个蓬头垢面满身伤痕的男人,胸口被五根铁钉直直的钉在木架子上,他不仅手脚被束缚着,就连整个前胸后背都被贯穿在木架上。
可他眼中仍有一丝清明,尚存一缕意识。
青色袍角掠过地面,不带起半分尘埃,锁链解开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被称作奸细的男子狼狈的抬起头,说出的话沙哑又艰难:“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
痛苦的折磨已乱了这人的心智。
慕容珩坐在狱卒搬来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一个半点有用消息都吐不出来奸细,确实没有用处,也确实该杀。
“将死之人,何必问这么多为什么?”男子懒散的声音在牢房里响起。
那奸细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嘶哑又怪异,像是地狱里的魔鬼,他故意说一些不明不白的话,语气很轻没有力气,可是语调讽刺又像是在故意激怒对面的人:“我是将死之人,那你又是什么东西,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慕容珩!”
原本沉稳安坐的男子突然笑了,也不知是觉得奸细说的笑话好笑,还是觉得那奸细好笑。
慕容珩从凳子上站起来,一把抽出阿顺腰间的佩剑,身后的阿顺冷漠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一语不发。
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利刃,那奸细突然有些惊慌,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身材高大的男子挡住了昏暗的烛火,投下的阴影宛若一张铁网,将那奸细死死锁住。
奸细后背冒出冷汗,不该是这样的,他的反应不对!自己说出了他的秘密,无论如何,都应该有所顾虑,他应该害怕,毕竟他不知道这个秘密有没有泄露出去。
可男子的举动根本看不出来他的所思所想。
只见他慢条斯理的举着剑,眼神在剑身上流连,似乎真的只是在欣赏剑刃,寒光一闪,一股冷意顺着那奸细胸前的五根长钉涌进去。
能做奸细的人,都是经历过无数折磨和磨练,那人自以为心志坚定,可慕容珩一出现,总能让他心中生出无限恐惧。
他想要求饶,有气无力道:“我知道你的秘密。”他想要以此来威胁他。
慕容珩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似乎根本不在意这秘密与他毫无关系,这轻描淡写的一眼却让那奸细恐惧更甚,双腿不自觉地打颤。
男子根本不在乎他说的话,如夜色般漆黑的双眼闪过一丝寒光,昭示出他此刻的不耐。
利刃瞬间移动,划破凝滞的空气,下一刻便贴上了奸细的颈侧,吓得那奸细身体打颤,脖颈撞上锋利的剑刃,脖子上立刻开出血色的花。
男子语气冰冷,眼神犀利,朝他审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东西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