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渺不想看见他,说话毫不客气,“穆公子屡次三番救我颜家人,到底有何企图?”
一时之间,颜渺周围的人都静了,对待救命恩人不好言相待就算了,还来质疑。
慕容珩知道她对自己心存芥蒂,也不愿多言。
眼看颜渺就要请人出去了,二哥拦在他们之间,劝道:“穆公子来此是为了找崔泽言的,是我非要把他带到宴席上的。”
颜玄璟倒是知道几分崔家事,只说:“崔家主突然病重,泽言兄这几日都在家中侍疾,闭门不出,也难怪你找不到他。”
崔泽言在侍疾?她怎么没听说,养病的不是崔灏言吗?
春橘来禀,说崔二公子想见她一面,此刻正在回廊亭下等她。
颜家主和颜夫人眼神慈爱,“渺渺快去吧,别让他等太久。”
“是啊渺渺,崔二公子心里挂念着你,这伤还没养好就急着来看你了。”大嫂适时打趣。
慕容珩眼神一暗,看向朝外走去的窈窕女子,嘴上说着痛苦,却还是找了新欢。
说到底,真正伤心的只有他一人罢了。
颜渺走后,慕容珩借口不适让人带他到厢房歇息。
下人一走,他就离开了,颜氏不愧是富可敌国的百年大族,单单一个花园,不过走了百步,就能看到不少奇花异草,仙鹤麋鹿。
他循着记忆走下去,绕了好几处地方才找到那婢女所说的回廊亭。
亭上绿茵如盖,十分幽静,没有一丝杂音,他清楚地听到不远处的对话。
“你的伤还未好全,怎么就过来了?”女子嗓音柔软,带着淡淡的责怪,似是在说男子怎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养伤这许久如同一辈子那么漫长,再不见到你我可能会发狂。”
颜渺脸皮薄,竟不知男子说起情话来是如此肉麻,羞得只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崔灏言拉下她捂脸的手,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在她额角轻轻一吻。
颜渺脸上顿时爬满红霞。
隐在暗处的慕容珩从未想过颜渺和别人会有这么亲密的时候,只觉得有根看不见的针狠狠刺入心脏,带起一阵疼痛。
他这是怎么了。
对方还在得寸进尺,崔灏言想抱她,却被抵在腰腹处的手阻拦,他在她耳边道:“我有伤在身,你多心疼心疼我。”
他的伤因保护她而受,思及此颜渺把手收了回来,温香软玉靠入怀中,崔灏言只觉伤都好全了,不由喃喃道:“渺渺是我的灵药,有你在怀,什么伤就都好了。”
颜渺才不信他的鬼话,只觉得他抱的太紧,让她难以呼吸。
她挣扎了下没挣脱,索性搂上他的腰,往上方汲取空气,想到手里的医书,“灏言哥哥,受了伤药还是要吃的,我已经在找帮你清除余毒的办法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男女间亲昵的低语像一串刺耳的咒语传入慕容珩耳中。
搭在假山上的手不知何时握紧了凸起的一块,慕容珩突然很想冲上去扯开他们,最好是隔得远远的不能见面。
他被心底的想法吓到,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在干什么,自己真是疯了,放着任务不干,跑过来听颜渺跟其他男人的墙角。
假山后,人已离去,只是假山上有一块多年的凸起不知何时被人捏掉了。
慕容珩找了个由头离开了颜氏山庄。
阿顺携带兵器,无法入内,只能在山庄外等待。
见慕容珩一出来,就迎了上去。
“主子,我们的人已经准备好,东西也备齐了,只等您一声令下,我们就——”阿顺做了个动手的手势。
剿匪一事本就是幌子,朝廷虽无过多贤才,但骁勇善战的良将不在少数,任凭龙椅上那位派谁来都能处理的一干二净。
慕容珩上马前转过身去,抬头深深的看了眼高大的门楣,古朴端庄,历经百年风雨的牌匾上,虬劲有力的镌刻着四个大字:颜氏山庄。
百年大族一朝倾颓的事在历朝不是没有过,龙椅上的那位心可真够狠的。
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的住。
颜家祖上虽设过禁令,后代子孙不可入朝为官,可到了今天,旁支冗杂,且多与其他世家联姻,一代一代传下来,早就说不清楚。
这块硬骨头,天子势在必得。
慕容珩已在暗中拿到了皇帝私兵的调令,可见天子早已筹谋许久。
根基动,大厦倾。
上位者的丑恶嘴脸早已暴露无遗,只是他没想到会如此赶尽杀绝,竟要将颜氏族人全部除掉。
“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京中再有消息传来,就说崔大人遇刺,刺客与逆党有关,为保天下太平,本世子不得不查个水落石出。”
阿顺一头雾水,崔大人何时遇刺了?
明明前几日还在官府商谈事务。
身为下属,主子的决定他不敢置喙,只能应下。
但总觉得主子这段时日对公务很不上心,今日明明是要去找崔大人的,拐了两拐人却来了颜氏山庄。
委实奇怪。
这边颜渺熬了好几个夜晚,终于找出能够清除余毒的法子,还请了几